白芍脊背一凉,瞬间寒毛倒竖。
她忘了,战墨辰这两天情绪极度不好,随时可能炸毛,她还踩在他的忌讳上蹦跶,真是昏了头了。
白芍连忙道歉:“对不起姐夫,我刚说秃噜嘴了……”
“好了,小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个样子,吓到她了。”
安颜趁机赶战墨辰去休息:“小芍和孩子们守着我,你快去睡会儿。”
战墨辰薄唇微抿,这才收回了眼神,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凛冽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里,白芍才喘了口大气,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姐夫太凶了!他以前不都好好的吗?”
安颜哭笑不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心疼白芍还是心疼战墨辰。
最终只能无奈笑笑,跟白芍解释:“他是被吓着了,现在不能听人说这种话。”
“哎,也是我说错话了,安姐姐,对不起啊……”
白芍也的确是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朝安颜吐了吐舌头:“这幸好是在你们面前,要是我在奶奶面前说这种话,她肯定给我个栗子吃。”
说完又拉住了安颜的手,心疼得也要掉眼泪了:“早知道你去参加个比赛都能被人害成这样,我那天就该把你带走!”
“这跟参加比赛没有关系,想害我的人,就算我好好走在路上,也会想方设法害我。”
“那就只有把那个人揪出来,安姐姐你才能彻底安全。大哥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睡着了,他听说这件事以后也让家里的人手在查,等安姐姐你出院的时候,一定能给你一个交代。”
“嗯,替我谢谢大哥。”
安颜笑笑,心底一片暖融融。
但她也在心里起了疑惑,自已最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她中毒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战家和白家一起出手,都没能把那个人背后的黑手查出来。
这很反常。
门外,战墨辰接起丁浩的电话。
“战总,傅铭文的助理联系我了,想要跟您见一面。”
“终于坐不住了。”战墨辰淡声道,眸底厉色再次浮现。
丁浩没应声,恭敬等吩咐。
从前天到现在,傅氏旗下几家分公司的固定大客户纷纷跟傅氏取消订单,以至于几家分公司经营不下去,直接宣告倒闭。
这等雷霆手段,傅铭文要还能坐得住,那他不是人,得是神了。
很快,战墨辰沉沉的声音再次落入丁浩耳中。
“那就见吧。”
“好。”
丁浩应声,挂了电话去做安排。
半个小时后,帝都最中心的一家高级会所。
奢靡华丽的包间宽敞豪华,战墨辰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候在包间里的父子两人。
傅铭文坐在轮椅上,身上散发着老迈腐朽的气息。
傅京博恭顺地站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神态谦卑。
看见他进来,父子两人齐齐抬头看过来,又恭敬低下头去:“战爷。”
战墨辰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毫不客气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走到长沙发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战墨辰懒散地靠进真皮沙发柔软的靠背里,双腿交叠,一条腿微微跷起,眼神冷厉地睥睨着门口一站一坐的父子二人,神态轻蔑不屑,如同在看两只蝼蚁。
傅铭文苍老的手指死死抓住了轮椅扶手,竭尽全力才把恨意和怒意藏进了脸上交错纵横的褶皱里,发出嘶哑的笑声,主动开口。
“战爷最近似乎对我们傅家有所不满,可是我哪里得罪了战爷?如果有不小心的地方,还请战爷高抬贵手,放傅家一马。”
“你来问我?”一声冷笑传来,战墨辰闲闲拿起手边的酒杯晃了晃:“你们自已不会反思吗?”
“我……”
傅铭文一口恶气梗在心口,想吐吐不出来,只能憋着气细细回想。
他能怎么得罪战墨辰?上次被展翼集团打压过后,他们和战家几乎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难道是因为他插手比赛,让傅明清被除名的事?
傅铭文浑浊的眼神晃了晃,试探着开口回话。
“我们傅家绝不敢得罪战爷,只不过前些天为了家里一些私事,我动用了家里人脉,给了家里的小辈一点小小的教训,如有得罪,还请战爷高抬贵手。”
“就这一件?”
战墨辰挑眉,把手里的杯子“哐”一声砸回桌子上,玻璃碎片四溅。
傅京博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将父亲的轮椅往后拽了拽。
“滚!”
轮椅后退一步,尽显懦弱卑微,傅铭文回头,对着儿子低声咆哮。
但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傅铭文还是忍着难堪开口:“如果不是这一件,那就再没有了,还请战爷明示。”
“看来老傅总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但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已肯定记得,还是再好好想一想自已到底做错了什么。”
战墨辰却不依不饶,冷厉的声音里尽是嘲讽。
傅铭文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傅氏股价一夜间的动荡,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但除此以外,他真的记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位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