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琪呆愣在床上,就像是一个破碎娃娃,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而泪水仿佛有着自己的直觉,仍在涟涟地往下滴落。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发出的低低的声音,沉闷得就像是砸在心头上。
过了一会,夜以琛冷冷地笑了起来,“夏雪琪,你该不会还在留恋我吧?”
闭上眼睛,夏雪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
她吸了吸鼻子,用很平静也很脆弱的声音道:“夜以琛,你现在是要赶我走吗?”
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正在可怜兮兮地祈求别人的原谅,以求得自己唯一的生机。
夜以琛的心一痛,他本以为在看到照片知道这个女人再次背叛自己之后,心脏就已经不会痛了,可是此情此景还是让他痛苦得难以忍受。
“夏雪琪,要是你能要点脸的话,就早一点离,我现在一刻都不想要看见你!”
用手艰难地将自己支撑起来,夏雪琪抹了一把泪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等你平静下来我再跟你解释,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说完之后,她低着头快步走出去。
化妆品砸落在地上,有很多细碎的玻璃片,她穿着室内拖鞋,玻璃片嵌入她娇嫩的肌肤里,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仍自顾自地往前走,似乎已经失去了疼痛的知觉。
夜以琛看着她脚背上沁出的血迹,薄唇微动,想要说话,最终还是被自己吞咽了下去。
走出夜家老宅的一路上,一个佣人都没有遇到,夏雪琪穿着拖鞋,身上仅仅只有一件薄外套,被外面的寒风一吹,立刻打了一个喷嚏。
她留恋地往回看了看,苦笑着提起步伐往前走去。
一切都是她自己自
作自受,这都是她该受的苦难。
深秋的风尤其冷,尤其是深夜,寒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往人娇嫩的肌肤上割去,生疼生疼。
夏雪琪低着头,步伐匆匆,可是薄薄的外套根本就没有御寒的能力,风不断地吹进来,让她整个人颤抖成一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着周围黑乎乎的环境,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几盏,加上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又黑又冷,就像是传说中的地狱。
夏雪琪摸了摸身上,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就连手机都放在梳妆台上,被夜以琛扔到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坏。
心里胡乱地想着各种念头,她前进的脚步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于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恰好砸中下巴,不由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生理性的眼泪涌上来,夏雪琪憋了憋才忍了回去,现在她不可以哭,没有人会关心她,相反的,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模样,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会嘲笑她。
她站起来,脚踝也因为被勾了一下,划破了一个大口子,在潺潺不断地流着鲜血,顿时觉得更冷了。
“怎么会这么冷呢?”夏雪琪看了看天空,发现有白色的透明晶体飘落下来,在远处路灯的辉映下,发出五彩的光芒。
夏雪琪拿出手将晶体接在手心里,也不知道是手心更冷,还是晶体更冷,“原来是霜啊。”
她努力摆出笑容,可下一秒身体就忍受不了她这样的折腾,朝着前面扑倒,晕倒在地上。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端,夏雪琪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痛,而且晕乎乎的,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她努力了好一会,刺终于将沉重的眼皮睁开,眼前果不其然是医院。
可是在自己的床周围,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别
的床位。
夏雪琪咬着嘴唇忍痛,伸出手按了床头的救助铃,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护士走进来。
“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沙哑着嗓子问。
护士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你送来的那个人没有透露姓名,但是他已经交够了医药费,你不用担心。”
“我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夏雪琪吃力地说道,并且因为脸部的胀痛,有些话的音节都变了。
在那条山路上,并不会有很多人,怎么会有人恰巧将她送来医院呢?
同情地看着她,护士回答道:“那个人说不用知道他的名字,你好好养伤吧。”
夏雪琪还想要问,可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只能勉强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护士的年纪很小,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从山上摔下来了吧?在这样的天气你也不多穿两件衣服,要不是有人及时将你送过来,恐怕你就要冷……”
后面那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明显是觉得意头不好。
“我知道了。”夏雪琪勉强地笑笑,却引来脸部的一阵疼痛,不由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护士有些目不忍视地别过头,“你还是不要笑了,你现在这张脸,走出去都会吓到人。”
夏雪琪听完,眉头皱了皱,伸出手摸了一下,只摸到肿胀的皮肤,虽然没有镜子,可也猜得到是一张可怕的猪头脸。
护士帮她倒了一杯水,“你喝口水吧,你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