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两位堂妹这样,只怕常公子此举也不妥当吧?”她用力抽自己的胳膊,“常公子,你再这样,我回头便会告诉祖母的。”
竟然那么排斥他,常翊心头一冷。
他可是举人,还是十九岁的举人,在大梁国算是年轻人之中的佼佼者了,如果陈莹足够聪明,早就该明白他今日的意思。按他原先想,陈莹应该是觉得幸运的,毕竟凭她的身份,能嫁给自己已经是高攀了,只要他会试顺利,陈莹很快就是官夫人。
这种好事儿,谁不满意?
“你告诉老夫人好了。”常翊见她只想摆脱自己,也发狠了,“老夫人可是要把你嫁给我的,你而今不听我,将来只怕要后悔。”
他一把掀开她帷帽,瞧见陈莹满脸的厌弃。
那种神情深深把他刺痛,想到自己为她与常清打架,为她同父亲母亲对抗,为她朝思暮想,为她拒绝了木香的求欢,他用力攥紧了陈莹的双手,将她拉过来。
只要今日同她亲近了,看她还往哪里跑?
男人的脸逼过来,近在咫尺,陈莹花容失色,有心想逃却逃不了,暗想要是真被常翊得逞,只怕他这种性子会到处胡说的,那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只觉身子好像堕入了冰窖,满身的冷,她一咬牙,抬起脚死命朝常翊踢过去。
然而还没踢到,那么高的男人却突然好像风筝一样飘起来,再重重撞到对面的墙壁上,陈莹看到他瞬间脸上开了花,满是鲜血。
她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到处都在疼,常翊勉强睁开眼,见到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袍的男人站在面前,阴暗里,他一双眼睛明亮似星辰,却又带着嗜血的残忍。
他吓得忍不住浑身起哆嗦。
“给本王滚。”萧隐拂一拂衣袖,“往后要再惊扰陈姑娘,莫怪本王取你性命!”
是豫王!
常翊终于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儿,手握梁国兵权无法无天,前不久甚至还闯靖宁侯府,弄得蒋震申贬官,靖宁侯无可奈何。得罪这种人的下场,他是清楚的,常翊一个字都不敢回,爬起来,忍着剧痛就走。
临到巷口,回眸看一眼陈莹,只觉钻心的疼。
原来不只是自己想要她!
可惜,自己却不得不放手了,他哪里对付得了萧隐呢,到时候,萧隐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怎么做官,怎么有荣华富贵?
踉跄的脚步,却离开的极快,好像一条丧家之犬。
陈莹抿了抿唇,看向萧隐,心里实在懊恼,本来就嫌他张狂霸道,还咬了他一口,偏偏命运作弄,竟被这个人救了一回。
到头来,还得谢他。
男人目光锐利在打量,陈莹的帷帽刚才被常翊掀掉,一点儿没有遮挡,越发的不自在起来,便想走了了事,她低头道:“多谢王爷相救,小女子铭记在心,只今日晚了……”
“不晚,”萧隐扣住她手腕,“想回报本王很容易。”
陈莹心里咯噔一声。
萧隐是王爷要什么没有,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好回报的?眼见他把自己胳膊往上抬,也不知要做什么,她心慌慌,就想奉承他一下,好缓一缓。毕竟那日在沈家,有沈溶在,这巷子里她如何逃?等过会儿,也许陈静她们就会寻来了,她连忙道:“王爷英明神武,此事小女子定会告知祖母,叔父,他们会报答王爷您的。”
那轻轻一笑,极尽妍丽,让黑暗都生辉。
但萧隐不上这个当,这回放走还不知道何时能讨回债呢,他挑眉:“何须别人,你自己就能还。”他低头,突然隔着衣袖咬在她手腕上。
坚硬的牙齿,触碰肌肤,她一下感到了轻微的疼痛。
但更多的是惊讶。
她那天急于逃走才会不管不顾的咬萧隐,迫使他放开手,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咬她一个姑娘家……陈莹呆了。
其实沈溶已经很是君子了,两人相识三年,他最多也就碰过她的手,从来没有过分的举动,不过她也不愿意,本就是县里出来的,不想再让人看低。
手挣脱了藏在袖里,她瞄一眼那丫头:“你不怕被人看见我还怕呢,我等会儿就要走了。”
“双环不会说出去的,不然我就不让她做这件事了。”沈溶长话短说,示意那丫头退避之后道,“我已告知母亲,很快便会上门来提亲的。”
要是可以,他是恨不得明日就去,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母亲虽然答应,父亲有些固执,初初听便是不肯,到底是侯府,父亲的要求高了些。只是,在他看来,陈莹除了身世差点儿,哪里比不上京都的姑娘呢,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好。
他目光灼灼。
陈莹脸更红了,好像朵盛开的芍药。
“你们侯府如此显赫,当真可行?”她是有些怀疑的。
“你见过母亲了吧?”
“嗯。”她点点头,沈夫人的样子倒不像讨厌她,可是人心难测,便是一家人,有时候都看不清楚。
猜出她的忧虑,沈溶笑道:“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只需在家里等着,陪令堂身体养好,你自己也歇一歇,”他顿一顿,“你叔父待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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