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外边有人”
喘息间隙,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却被那人轻而易举抓住了手腕,又欺了上去。
“那又如何,姨娘就这么怕被人瞧见?”
见她抖得不成样子,他存心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直到帘外传来青山的喝停声,这才放过了她。
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别院门前。
柳絮红着脸理了理散开的衣襟,这才敢撩起车帘下了车。
“跟紧我。”
伴随一记低声嘱咐,柳絮赶紧缩着身子藏在云淮川身后,跟他们一道进了别院。
一进门,柳絮不由瞪大了眼,这座别院门前虽瞧着小了些,没想到内里竟然还别有乾坤。
只见院内宽阔华丽,游廊无数,不远处亭台楼阁更是错落有致,比云国公府大上不止多少。
见她发愣,青山这才在一旁给她小声解释,这座别院原是圣上亲赐给忠顺王李镜避寒的地方,不仅奇观异景无数,更有大小温泉数座。
可见圣上对这位弟弟十分宠爱。
听他这么一说,柳絮更是忐忑地咬紧了唇肉,不禁为孟彦捏了一把汗。
此时,一位小厮打扮的男人躬着身子走了过来,待云淮川报上来意后,恭敬地带着他们一路往其中一条游廊深处走去。
直至走到头后,众人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一座巨大的圆形湖引入眼帘,四周水榭环绕,还未等他们走近,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其中一处水榭传了出来。
“哎呀呀!淮川老弟!可就差你了!”
柳絮下意识捏住了云淮川的衣袖,而后只见一身暗紫锦袍,阔脸盘的老头捻着胡须笑呵呵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此人便是忠顺王,李镜。
李昭明这会已经坐在了席间,眼风扫过云淮川身后时,不由手一顿,随后神色如常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待云淮川入了座,李镜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后,扫过青山定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语气意味深长。
“啧,许久不见,没想到淮川老弟身边又多新人了啊。”
“三王爷说笑了。”
云淮川抬手笑了笑,“云某府中杂事颇多,手下只一人,实在不太好周转。”
李镜为他斟上酒,乐呵呵道:“理解,理解!别说你了,就是老夫有时候都觉手下人太少,有周转不开的时候,只是瞧着面生的很,不由多问了一句,还望老弟别介意。”
“三王爷言重了。”
云淮川说着顺势接过他手里的酒壶,转而又为他的酒盏里倒酒,“这酒要倒也该是晚辈来倒,怎可敢麻烦三王爷。”
而后抬起手边的酒盏笑道:“晚辈先自罚一杯。”
见他一饮而尽,李镜顿时鼓掌笑起来。
“好好好!哎呀,淮川老弟真是好酒量啊!”
青山刚要上前为他重新斟酒,却被一只小手挡住。
“青山大人,还是我来吧。”
柳絮抿了唇,从他手里接过了酒壶,上前为云淮川斟着酒。
正与李镜和李昭明说着话的云淮川瞥见一抹纤细身影上前,手里的酒盏微微一滞。
“少爷,先吃点东西吧。”
一阵细语传过,很快随风而散。
这算不算是在担心他?
他凝视着手里的酒盏,不由勾起了唇角。
等酒过三巡后,李镜这才笑着问起他们来意:“好了,好了,如今酒也喝够了,还不知二位今日特地来拜访老夫究竟是为何意呢,应当不止是来瞧我这把老骨头的吧?”
见他终于扯回了正题,李昭明跟着放下酒盏,淡笑道:“三叔,今日我与淮川来,除了来看望您以外,的确还有一件事想请三叔帮忙。”
李镜闻言正色道:“哦?究竟是所为何事?”
见气氛严肃起来,柳絮不由捏紧了衣袖。
云淮川看向李镜,笑道:“是为了小世子的事而来。”
“为了我儿的事”
李镜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哦,你们该不是为了那个叫‘孟彦’的穷书生而来吧?”
见二人不约而同点了头,李镜冷笑一声,“哼,若是为那小子求情,还请二位请回吧,那小子无凭无据就敢污蔑我儿舞弊就算了,居然还打了他!我是绝对放过他的!”
“三王爷说的是,此人确实可恨。”
云淮川面色未改,淡声道,“不过此人的爹原是云某的旧部,后来死在了南疆,家中还有一位瘫在床上的妻子需要人照顾,还请三王爷网开一面,免了他的死罪。”
李昭明顺势道:“三叔放了他,就当做一件好事罢了。”
谁知李镜软硬不吃,拍了拍他的肩,叹气道:“昭明,不是三叔不帮这个忙,只是你也知晓,老夫就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算老夫同意,你三婶未必”
“三叔您若是将王妃搬出来,那可就没意思了。”
李昭明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阴寒,看来这老家伙根本没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他忠顺王若是惧内,也不会在京城中闹出许多艳事了。
“三王爷既然这么说,那说明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云淮川神色平静道,“那,不知三王爷要我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