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屋子里出来,李昭明顿时冷下了眉眼。
“你这样一再与她纠缠,迟早要闹出祸事来。”
“哦,祸事?”
云淮川勾起唇角,露出几分笑来,“殿下以为,能出什么事?”
“要是被你那位继母知晓了这事,被她捏住了把柄,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坐上你爹的位置?”
李昭明斜睨了他一眼,“身为儿子竟然觊觎老子的女人,这事若再传进当今圣上的耳朵”
“殿下不会以为我对她情根深种了吧?”
云淮川笑了笑,眼眸却多了丝丝寒意,“留她在身边,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你也知晓我那位快要入土的爹平日里一直都是她在看顾着。”
“你最好是如此。”
李昭明皱了眉,瞟向他手腕的腕珠,“不然到时候晚晚知晓了,定要从南疆回来亲自问候你。”
“这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云淮川敛了笑,露出一丝不悦。
李昭明颇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顺势岔开了话道:“对了,今日本还打算告诉你一件事,没想到却被方才闹出的乱子给打了岔。”
“朝廷对你的封赏快下来了,我托了兵部的人暂且将这消息压了下来。”
“真是多谢殿下了。”
云淮川闻言勾起一丝尖锐的冷笑,“若是能赶得上杀我继母与二弟一个措手不及,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但愿如此。”
李昭明冷扫了他一眼,语气淡然:“现在外头的人可是个个都等着看,云国公府的下一位国公爷究竟会是谁。”
“那就且让他们好好看着吧,云国公府是时候也该变天了。”
云淮川缓步走至凭栏处,轻笑了几声,隽秀的面容隐隐透出几分杀意。
屋内,
玉儿为柳絮打来了一桶热水,浸湿了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身子。
望着姨娘满身触目痕迹,从没经历过人事的她,泪花又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语气里全是愤恨。
“这个大少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竟然把姨娘弄成这样,枉我从前还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玉儿乖,我没事的。”
柳絮无奈笑了笑,抬起手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而后正色嘱咐她道:“还有,今日之事切莫要”
“好好好!”
玉儿打断了她的话,嘟囔道:“玉儿知道了,你都说了几遍啦,今日你与大少爷之事我怎么可能会说出去的,不就跟之前那个金镶玉的镯子”
话刚落,她愣了一下,捏着帕子疑惑道:“啊,姨娘,那个金镶玉的镯子该不会也是大少爷”
“我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所以这才一直瞒着你。”
柳絮缓缓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苦笑道:“我与他的事本就是一桩不光彩的事,若是被府中的人发现,想着到时候总归我一人遭殃也就罢了,总不至于连累于你”
“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玉儿有些恼了:“姨娘,你对玉儿这么好,玉儿怎么可能会抛下你一个人,自从姨娘将我要了去,我心里就一直把姨娘你当成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姐姐!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玉儿我可不爱听!”
柳絮听闻她这番话,忍不住落下热泪,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一人这般真心待自己。
她爱怜地摸了摸玉儿的脑袋,破涕为笑道:“傻玉儿,我我其实也早就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了,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姨娘’了,咱们就以姐妹相称便是。”
玉儿闻言欣喜道:“好呀!好呀!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
二人又热切地说了一会姐妹间的体己话,玉儿替她擦拭完了身子后,又从柜上拿下来一瓶药膏,是方才云淮川临走前留下的,柳絮脸顿时通红,想起来那人说过,这药是可以舒缓那里不适的。
而后急忙从玉儿手里将那药瓶夺过去,望着手里的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来,赶紧从里衫翻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玉儿。
“好玉儿,这药我来擦,你去帮我将这包里的粉末融进水里。”她低声道。
玉儿接过她递来的小纸包,微微怔愣了一下,这才认出来这是姜嬷嬷给他们的避子药。
见她随时将这药揣在身上,想必不是第一次服用了。
她小脸一白,忍不住出声劝道:“姐姐,姜嬷嬷给的这避子药的药性太强了,要是服用过多,怕是对你的身子不好,不如等咱们从这里出去后,在去找郎中给”
“别说了,玉儿,快去帮我泡吧。”
柳絮垂下了眼睫,手腕微微发着抖:“我与他本就是一个错了,更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可姐姐你还年轻将来说不定诶”
玉儿本还想再劝几句,可是看着她一脸执拗,只得答应了下来,替她冲药粉去了。
等她关上了门,柳絮再也支撑不住脱力摔在了床上,清泪顿时浸湿了一脸。
就算玉儿不说,她又何尝不知这药的药性烈
可那又如何,自从做了贱妾,她就明白,从今往后她柳絮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喝过了药后,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出了屋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