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扬眉笑了起来:“没吃饭啊?”
“是啊。”鬼医瞪了云裳一眼:“上一次吃饭还是昨天半夜,饿得很了啃了两个窝头。”
“这是开始配药之后的第二顿。”
云裳叫人上了饭菜,才笑了:“真惨。不过你岁数都已经这般大了,其实不用这么拼的,你若是须得要延长时日,也可与我说,我这人素来尊老爱幼,看在你年岁大了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同意。”
“去去去,我不想和你说话,和你说话我就觉着气得慌。”
“啧。”云裳笑了一声,倒是果真没有再与他说话,只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紧闭着的房门上,目光中隐隐带着担忧。
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了开来。
云裳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站起身来。
宁浅与王尽欢的眼睛都有些红,只是宁浅脸上倒还带着几分笑,只抬起头来看向立在屋中盯着他们的云裳与鬼医:“王尽欢已经与我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将蛊虫拔出来便是。”
宁浅微微顿了顿:“至于孩子……”
宁浅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又接着道:“这个孩子,待会儿劳烦鬼医与娘娘帮我瞧一瞧,若是他尚且健康无事,那就继续将养着
,将他生下来。”
“孩子能够找到我们,让我们做他的父母,是我们的福分。我们自然也不能够因为他可能智力会存在问题,就不要他。健康就好了,无论到时候生下来是何后果,我们都可以一力承担。”
宁浅说着,便又看向了云裳:“当初知晓承业兴许心智不太好的时候,娘娘不是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吗?”
云裳沉默了片刻,却也点了点头:“好。”
“既如此,那就准备拔除蛊虫吧。说不定是我们杞人忧天了呢,兴许你体内根本就没有蛊虫呢。不过不管有没有,总归是要早些将这件事情做了的。”
“鬼医你给浅浅把个脉,我去叫人准备东西。”
云裳抿了抿唇:“浅浅身怀有孕,我前两日仔细想了想,之前给王尽欢他们拔除蛊虫的那法子,也不太适用,我想要先给浅浅针灸,护住她腹中孩子,不让蛊虫有机会伤到孩子。”
“好。”
云裳吩咐着人去准备东西,鬼医也上前同宁浅诊脉。
下人退了下去,云裳的目光只定定地落在了鬼医身上,待鬼医诊了脉之后,才急忙问着:“如何?”
“无事。”鬼医沉吟片刻:“一切倒是如我们此前所
想那般,大抵是那蛊虫的位置并未靠近肚子,腹中孩子一切正常。”
鬼医说着,又抬起手来隔着衣裳按了按宁浅的肚子:“估摸着大小也比较符合她如今的月份。”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宁浅倒是最为镇定,只轻轻颔首:“那就好。”
东西已经准备妥当,云裳只带着宁浅进了屋,特意叫人搬了一张躺椅到之前她拔除蛊虫那屋中,让宁浅躺在了躺椅上,而后抬起手又给她诊了个脉。
而后让她将外袍除了,将衣裳撩了起来露出了肚子,而后手持银针,将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我听王尽欢说,娘娘在巫族,倒是学了不少新鲜东西。之前他们的蛊虫还是娘娘给拔除的?”
云裳笑了:“不算什么新鲜东西,我与陛下都不过时占了记忆比较好的便宜。”
“那也是好事。”宁浅想了想:“那笛音曲子,可是对任何蛊虫都有用?”
“应该是。”云裳声音轻轻的,手下已经飞快落了一针:“兴许是因为害怕养蛊虫出了什么意外,比如有人给别人种了蛊虫,可是蛊虫的主人却去世了,没有法子收拾那些蛊虫,所以,巫族人的蛊虫虽然品种不同毒性不同
有不同的人在养着,可是有些比较固定的指令却是相通的。”
“那到时候可以抓一个巫族人来,问一问他们有哪些固定的指令是相通的,我们知道了之后,也可以控制那些蛊虫。甚至我们可以将他们那些指令公之于众,稍稍通晓一些音律的人便能够学,如此一来,至少短时间内,那些巫族人的蛊虫便几乎算是废了。”
云裳轻笑了一声,手下落针的速度没有变化,只点了点头:“你与我想的,倒是不谋而合。之前我也与王尽欢他们提起过此事。这样一来,可以让巫族的蛊虫短时间内受到控制,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改变指令……”
云裳勾了勾嘴角:“我应该也不会让他们有这个以后。”
宁浅点了点头:“我就喜欢娘娘这股子劲儿。”
云裳将针都落好,才抓起宁浅的手:“我要在你手腕上划上一刀。”
“划吧。”宁浅波澜不惊:“方才都听王尽欢说了,他说手腕上倒是还好,没有手指疼。”
云裳笑了一声:“是没有手指疼,不过之前我让他们自己划的时候,一群男人都还苦着个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他们不行啊。”
云裳笑着在她的手
腕上划了一道口子,力度控制得极好,不深不浅。
而后才从腰间取出一支笛子:“开始了?”
“嗯。”
宁浅倒是颇有些兴趣地看了眼云裳手中的笛子,便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