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停下脚步回答着那女子的话,洛轻言便站在她身侧,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
云裳说完,才转头和洛轻言对视了一眼,两人方一同举步离去。
“啊……”那女子惊呼了一声,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皇后娘娘听见了我的话,还回答了我的问话!”
“啊,皇后娘娘好温柔啊!”
“等会儿我就去明月湖边问一问,即便是没有同样的河灯,若是能够在陛下给皇后娘娘赢取灯王的摊子上面买一盏灯,也是一件幸事啊。”
云裳不知自己方才那突然兴起的一句话带来了这么多的反响,只笑眯眯地跟着洛轻言一同出了酒楼。
所有人都定定地盯着这边,心中暗自猜测着,这应该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了吧?
御撵就停在酒楼之下,两人走到御撵旁,洛轻言将云裳扶了上去,才跟着上了御撵。
“陛下、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刘文安高声唱着。
方才还在心中猜测着的百姓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
千岁千岁千千岁!”
御撵动了起来,洛轻言与云裳坐在御撵之上,看着长街之上的跪了一地的百姓,听着这震天的呼喊之声,心中皆是有些感触。
半晌,云裳才收回了目光:“陛下继位不过一年,在百姓之中便已经有这般威望,百姓们对陛下亦是十分敬仰尊重,足见陛下是一位受百姓爱戴的明君。”
洛轻言笑了笑,神情却是一片波澜不惊:“明君不明君的,也就两个字的事情,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至于百姓……”洛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旁的百姓一眼:“他们未必是出自真心的爱戴,只不过于他们而言,我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是一个平日里他们触摸不到的听着便高高在上的人物,骤然一见,好奇是其一,更多的,是处于皇帝这二字代表的权势地位的威压罢了。”
“我真正有的,你是其一,承业是其二。”
云裳抬眸看了洛轻言一眼,嘴角勾了勾,伸手握住了洛轻言的手。
回到宫中,洛轻言便去了太极殿处置今夜宫外发生的事情,云裳独自带着两盏灯回了未央宫。
一回到未央宫,就瞧见浅酌带着宫人在门口迎接,见着云裳一人过
来,浅酌还朝着云裳身后瞧了瞧。
“看什么?”云裳笑了起来:“陛下在太极殿处置正事呢,今晚不会过来了。”
浅酌这才舒了口气,连忙道:“娘娘与陛下一同悄悄出宫也不带上奴婢,不带上奴婢也就罢了,连说都不说一声的,简直太过分了!”
云裳听着她抱怨,忍不住笑了一声:“若是同你说了,那还叫悄悄出宫吗?”
浅酌一愣,倒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被云裳绕了进去,忍不住跺了跺脚:“娘娘!”
“娘娘是不知道,先前刘总管派人过来同奴婢说,皇后娘娘与陛下出宫赏灯,刘总管要带帝后仪仗出宫相迎,叫未央宫也做好准备的时候,奴婢当时的反应是有多令人尴尬。”
“奴婢愣了半晌,呆呆傻傻地对着来传话的宫人说,没有啊,陛下和娘娘不是都在咱们未央宫的寝宫中吗?陛下今日接受百官朝拜,累了,与皇后娘娘早早就歇下了啊,怎么会在宫外呢?”
“那宫人坚持刘总管是那样吩咐的,奴婢不信邪,还跑到寝殿门口,奴婢也不敢贸贸然进殿,只在门口叫了好几遍,陛下?皇后娘娘?”
“想想都觉
着,丢脸极了。”
云裳低声笑出了声来。
浅酌听云裳还笑,愈发恼了:“娘娘!”
云裳连忙摆了摆手:“没,我不是笑你,我是在想今日在宫外发生的趣事呢。”
这话说来,连云裳自己都不信,更遑论浅酌了。
浅酌抿了抿唇,一脸幽怨地看着云裳。
云裳又忍不住笑了一声:“没事,不会有人笑话你的。本来就是我们悄悄出了宫,你不知道也是寻常。”
浅酌轻轻哼了一声,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随即便又连忙问着:“娘娘与陛下出宫赏灯,怎么还要刘总管带着仪仗出宫迎接啊?可是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
云裳进了寝殿,将河灯放在了桌子上,又将另一盏兔子灯递给了浅酌:“这是我给承业买的,明日一早你就叫人给他送过去吧。”
吩咐完,才又回答先前浅酌的问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说着就将先前在宫外发生的事情说了。
浅酌眉头一蹙,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奴婢此前便觉着,幽月国与易海国那几人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法子出来。得亏今日陛下与皇后娘娘正好遇上了,不然就被
他们算计了进去。”
“是啊,千防万防也没有防到这一出。”
云裳把玩着手中绣帕:“如今刘总管出宫相迎,便能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