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的,却不想被你家公子误吸了进去,即便是有解药,只怕你家公子也得昏迷好几日了。”
浅音闻言,咬了咬唇,“还不快将解药拿出来。”
柳叔抱着云裳进了屋中,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才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浅音,“拿去给你公子服下吧,我待会儿去送些热水过来,服了药之后,身子便是要排毒的,将毒素排在水中倒掉,待水变得清澈了,这毒便也解完了。”
浅音点了点头,扶着云裳,将药喂进了她的嘴中。浅音
的手都在哆嗦着,方才瞧见云裳那般模样,她还以为王妃已经没了。幸好幸好,活着便好。
浅音擦了擦泪珠,又拿出绣帕帮云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不一会儿,柳叔便将水送了过来,浅音将云裳背到浴桶中坐了下来,解开了衣物,才将热水倒入了浴桶之中。害怕柳叔闯了进来,浅音便坐到了屏风床边,一边扶着云裳,以免她昏迷之时没有意识滑入水中,一面望着门外。
过了会儿,柳叔又送了水来,浅音便连忙道,“你将水放在门外便好,我待会儿自己来拿。”
柳叔不明所以,却也只得照做。
换了五六遍水,水才渐渐变得清澈了,浅音舒了口气,瞧了瞧云裳的脸色,并不像方才那般苍白了,心中才稍稍放下了心。将云裳抱了起来,穿上了里衣和中衣,扶着她躺到了床上。
云裳一直昏迷不醒,康阳城外的军营之中,却已经收到了云裳的消息。
夏军已经出发。
齐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脸上带着必胜的笑容,对着营帐中的那些将士道,“命全军三十万将士,全部校场集合,点兵出发!”
应答声整整齐齐,只是齐朗没有瞧见,几个将领背着齐朗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齐朗是不准备按照云裳的方法作战了。昨儿个夜里,在收到夏军出发的消息的同时,好些将领亦收到了云裳传来的消息,说,无论此次是胜还是败,齐朗以后都不会呆在康阳了。
也有不明白的将领问了为何,暗卫只说,若是此次战胜,齐朗必定会受到封赏,调离康阳。若是此次战败,必定会追究齐朗的责任,到时候,他便也没有资格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了。
云裳的意思他们都明白了。他们不必担心违背了齐朗的命令,日后会受到齐朗的报复。其中利害关系,大伙儿自然都知晓如何计较。云裳虽然是一介女流,只是却是一国公主,宁帝敢派她来这康阳城任监军,便知圣宠如何,而且,云裳还有一个身份,是靖王的王妃。靖王,是宁国的战神,与许多年不曾真正作战的齐朗来说,那才是宁国将士的信仰。若是能够得靖王妃的青睐,调到靖王身边,便是一种荣光。
虽然在康阳城大营中,他们的职位都不算低,只是这营中却也有明显的派别,齐朗信任的,引以为心腹的也就那么两三人,他们对此早已有不满,如今云裳的话,却是给了他们一线希望。
云裳亦是将营中的派别调查的十分清楚,此次传话的对象,皆不是齐朗的心腹,故而,齐朗对此亦是一无所知的。
待到了校场之上,三十万大军已经点兵完毕,整装待发。齐朗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便让各校尉清点人数,准备出发。
回到营帐之中,一个将领沉默了片刻才道,“军中定然少不了夏军的探子,我们这般大的动作,只怕夏军很快便会收到消息。不
如我们分开行军,扰乱一下敌军的视线,然后在清风谷谷口回合。”
齐朗点了点头,“本将军亦是想要这般做,我们便兵分三路,每路十万人,清风谷谷口见。”
最终分配下来的结果,是由齐朗与另外一个他素日便比较信任的将领带军从中路直奔清风谷。刘华与另一个将领从右路出发,王充则与另一人从左路出发。
与刘华一同从右路出发的那个将领叫袁七,素来与齐朗较为亲近。而与王充同路的叫王彦,平日里与王充也较为要好。王充与刘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华点了点头。王充便笑着道,“齐将军带中路军先行,末将殿后。”
齐朗不疑有他,便答应了下来,率先出了帅营。
他们后面的四人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齐朗骑上亲卫牵过来的马,便带着大军出发了,十万大军,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全部离开了大营。
刘华笑了笑,对着袁七道,“咱们也应当出发了。”说着便也翻身上马,扬声道,“兄弟们,走咯!”
大军缓缓前行,按照计划,刘华出了营帐,往右行进约摸三个时辰,从虬龙坡的路口左转,再行进四个时辰左右,便可到达清风谷谷口。
只是到了虬龙坡,刘华却并未转弯,仍旧朝着前面走去。待原本走在队伍中间的袁七发现的时候,大军已经路过那路口行进了近半个时辰了,袁七蹙了蹙眉,以为刘华忘记了,便急急忙忙骑了马往大军前面跑去,找到了刘华道,“刘将军莫非忘了,我们是要在虬龙坡左转的啊?”
刘华勒马转过头望向袁七,拍了拍脑袋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方才一直想着怎样在战场上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却忘了要左转了。”说着便朝着身后的亲卫队招了招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