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祝氏’之间不断转换声线的挑拨,很快,看热闹的人群就沸腾起来了,若说他们最好奇的是什么,无疑是苏毅哪来的钱盖房子。
如今苏邹氏一解释,祝氏再一掺和,众人看苏毅和伍映雪的眼神,顿时怪异起来了,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小贼,而泉宝亦是被这样的目光所冷待。
谁知道这丫头有没有遗传她爹娘的家贼基因?少时偷针,长大偷金,回去可要让自家小孩远离泉宝三兄妹才好,免得被带坏了。
“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偷老宅的钱?呵呵,您摸着良心说说,在家的时候,我打猎、映雪绣帕子,卖的钱哪一次不是交到您手里?”
苏毅被苏邹氏的无耻惊呆了,他怎么会是被这样一个人养大的,就算自己只是养子,也断不该这样刻薄,这样污蔑才是吧?说句不好听的,养条狗日子久了还会有感情,难道他做儿子的,在苏邹氏眼里还不如一条狗?
他可算明白了,今日苏邹氏带着一群人过来,表面上是要看看他,实际上,是冲着那一堆盖房子的青砖红瓦来的!虽然对老宅的无耻早有准备,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苏毅还是觉得心头好痛,被至亲伤害的感觉不好受。
苏邹氏一点愧疚都没有,臭着脸道:“你还敢跟我顶嘴?那你说要不是偷了老娘的钱,短短半个多月之内,你拿什么赚钱起房
子的,别忘了,你和伍氏以前每个月,可就只上交了四五百文钱,没一个月多,也没一个月少的!”
“是啊,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赚到了几十两银子盖新房?这赚钱速度,咱们大虞朝的制钞局都赶不上吧?要我说,就是伍氏这臭不要脸的娼妇,撺掇着你每个月藏钱的!”邹翠兰躲在老太太身后,什么话恶心,就捡什么话来骂伍映雪。
婆媳二人三言两语,就把苏毅家拖入了风口浪尖之中。
但苏毅和伍映雪不可能告诉大家,建房子的钱是泉宝抓到了眼镜蛇、拿去医馆卖了赚回来的,到时候他们的闺女想再过平静日子,就没可能了!
夫妻俩的沉默,加剧了苏家老宅一行人的嚣张,不仅苏邹氏和邹翠兰骂得更欢,连苏银两口子也加入了战局,而苏玉夫妇则是对视一眼,心想反正火力够了,自己骂不骂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做个隐形人吧,万一以后有什么事要苏毅帮忙呢?这时候把关系搞僵了,往后岂不是开不了口。
“呵!”大人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泉宝的嘴里忽然发出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冷笑,但众人似乎都没听到她说话,小奶娃弯腰捡起一块青砖,想都不想,直接朝着苏邹氏的脸上砸了过去。
可惜奶娃娃力气太小,没砸到苏邹氏的脸,青砖只丢出去一段距离,就掉在了苏邹氏的脚边,吓得众
人连连噤声,一句话都骂不出来了,甚至忘了呼吸似的,傻眼看着泉宝所在的方向,就连苏毅和伍映雪,都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一怒惊呆了。
祝氏心吋一声来得好,捋起袖子往上凑:“哎哟哟,苏毅,你们家这泉宝丫头不傻了之后,是不是有点太凶悍,太不像话了?对着自己的奶奶都敢掷砖头,再大一点,是不是要打家劫舍杀人了呀?以后可没人敢娶这样的不孝女……”
苏毅和伍映雪听完这话,脸都绿了。
泉宝倒不在乎这些孝不孝的名声,倒是自己才三岁半,这些讨厌的大人,就一口一个姘头、一口一个出嫁的说,烦不烦呀?
泉宝望向祝氏,语气压根不像三岁半的孩子,幽幽冷冷的问道:“祝婶婶,您家是不是很多粮食啊,应该每一顿饭都能吃饱吧?不然怎么这样有力气,一天到晚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还爱拱火,是不是村里误会越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混乱,您就越高兴吖?”
小奶娃默默盯紧了祝氏,她敢保证,苏邹氏这一家坏蛋的到来、还有事情闹成现在这种局面,和祝氏这根三寸不烂之舌脱不了干系。
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祝氏这根搅屎棍,不然村里人,都会认为阿爹阿娘是小偷哒!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一张张嘴的力量不能低估,阿爹阿娘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肯说出银子来源
的,既然如此,那她也要挺身而出,保护阿爹阿娘!
谁也不许欺负她的家人!哪怕是阿爹的养母,也不阔以!
祝氏才不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屁孩吓到了呢,哆嗦了一下之后,立刻道:“嘿,大家快看看啊,泉宝才三岁半就敢跟长辈顶嘴了,以后……”
“长辈?祝婶婶您算我家哪门子长辈呢?给你一点颜色你要开染坊、给你一点阳光你要大旱三年了?当自己是山里猪猡拉的臭臭,屎壳郎抢着要么?”
泉宝指了指天空,奶呼呼的声音一字一句,让人听得很清晰:“人在做天在看哦,祝婶婶您这么爱挑事,小心老天爷爷惩罚您,让您变成一个哑巴!”
祝氏本想上去给泉宝两耳光的,可这时,不知哪个嘴碎的说了句要打雷了,她脑海里就不自觉,想起了苏邹氏挨雷劈的画面。
再抬头一看,厚厚的云层里,几丝银蛇翻来滚去,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
“你,你这个邪门的丫头,灾星,扫把星,我好人不跟你斗!”祝氏看着那些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