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沉越说越是激动,声音都不禁颤抖起来,“你可知道,这头凶兽一旦发狂肆虐开来,所到之处必将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花草树木,都会被它无情地摧残殆尽,片甲不留!”
“而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的,毫无疑问就是咱们所在的神域啊!”
说着,雾沉就愤怒的揪住了星野的衣襟。
星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然后用力地将雾沉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狠狠甩开。
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寒冷彻骨,冷冷地说道,“哼,你不是一直着急想要杀掉叶星澜吗?如今我打破这该死的禁制,不正合你意,方便你亲自去宰了她吗?”
面对星野如此冷漠的话语和举动,雾沉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无比的人,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他大声吼道,“这能一样吗?没错,我的确一心想要除掉叶星澜,但我从未想过要让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因为我们的私怨而遭受劫难、成为陪葬品啊!”
“就像方才被你献祭的神使,他们是信仰你,才追随你,忠心耿耿的效忠于你!”
“你却拿他们献祭,你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雾沉越说越是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即将喷涌而出。
然而,星野对于他的这番言辞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依旧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能助我打破禁制,就算是死,也他们的荣幸!”
“你……”雾沉被星野的话怼的心头一梗,喉间瞬间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星野,沉默了好一会,就深吸一口气,就又说道,“可是星野,别忘了,你可是堂堂神主!身负守护万物苍生的重任!难道你能够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毫不顾忌那些无辜生命的死活吗?”
听到这里,星野突然猛地转过头来,那双原本冰冷的眼眸此刻更是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他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雾沉啊雾沉,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道貌岸然,学会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了?”
“还记得十几万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吗?当时我们这些人与叶星澜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海域之上,可是激战了整整七天七夜,其间又有多少无辜的生灵受到牵连和伤害呢?这些事情还用得着我一一向你细数吗?”
“你不会当了十几万的神,就真的忘了,曾经我们有多卑劣吗?这种卑劣是与生俱来,深藏骨髓的,现在被人拜多了、信仰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宽厚仁慈的神了吧?”
“你啊,说什么厌恨魔神,可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哪一点不是在向她靠近?”
星野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锐利无比的钢针,毫不留情地直刺雾沉的心窝,令其避无可避。
雾沉闻听此言,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慌乱不堪,那双眼眸更是受惊的,下意识躲闪着星野咄咄逼人的目光,生怕与之对视就会让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无所遁形。
他紧紧地攥起拳头,由于情绪激动,语调也不自觉地变得混乱,大声反驳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星野,你别以为很了解我。”
“我之所以劝你,只是不希望你将事情搞得过于极端罢了。”
“再者说了,神域尚有一部分隐匿于世外的原神存在。他们虽不问世事,但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神域毁灭!”
“别到时候叶星澜杀不成,我们却惹火上身!”
星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很显然,对于雾沉所说的话语,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但他也没有开口反驳,而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姿态,用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默默地凝视着面前的雾沉。
在他的眼底深处,那浓浓的嘲讽之意却是如同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愈发变得明显起来。
与此同时,前方那头珊瑚独角兽的怒吼声正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口中所喷射而出的岩浆火焰范围也是越来越广,原本深蓝如宝石般的海面,此刻已然被映照得红彤彤的一片,宛如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地狱之海。
流霜下意识地调动起体内的灵力,只一层透明的保护罩瞬间从她身上升腾而起,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护在了其中。
随即就焦急万分地转头看向雾沉,出声劝说道,“雾沉,你快别说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我们还是趁早做好充分的准备吧,只要这道禁制一旦破开,咱们就立刻出手,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头珊瑚独角兽给制服住,然后再把它重新送回到缚神涧去,也免得出现你说的情况!”
雾沉眼神冷漠的看了眼流霜,这个女人对星野向来是言听计从,他是一向不屑与她多说一句的,但此刻他也只能赞同她的话,点了点头。
就像流霜说的,在禁制破开的瞬间,控制住珊瑚独角兽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开灾祸。
……
另一边,叶星澜和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