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的哀嚎,满地的鲜血,大夫吓得直打哆嗦,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肯定是药方有问题,是药方有问题啊……”
这句话一出,立刻点醒了赵易。
她可是照着宋玉秋给的药方熬的药,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宋玉秋的责任!
她当即颤抖着声音,大声道:“天呐,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药方可是夫人给我的啊!我那么信任她,她怎么能如此害我,如此害大家?!”
此言一出,群情激愤,纷纷开始声讨起了宋玉秋。
“奴才的命不是命吗?她是主子,就可以这么对我们?”
“我可不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她焉敢害我,我要去告她草菅人命!”
“我儿才八岁啊,她怎么那么狠心?”
赵易听到这些,心头涌动火热。
她突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举扳倒宋玉秋的大好时机。
那么多条人命……
哪怕宋玉秋是侯府夫人,哪怕她再有多大背景,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将这件事锤成铁案!
“诸位放心,我赵易以性命向你们发誓,哪怕豁出一切,也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来人,给我把怀桑院包围起来!”
她带着人,立刻赶到怀桑院外。
穿着兵甲的士兵,很快便将
院内院外为了个水泄不通。
站在门口,她扶住腰间刀柄,对里面大喊,“宋玉秋,你为了一点个人私怨,便联合外人,于府中传染时疫,还用假药方,意图置大家于死地,不配为侯府夫人!劝你束手就擒,坦白从宽,侯爷或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
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
她还真是不遗余力,不管有的没的都往自己头上按!
宋玉秋听完,啧了一声,“我怎么那么想抽她呢?”
谢灼宁伸手按住她,语气带着轻快狡黠,“别急,有人替你抽。”
怀桑院的设计很独特,为了招待不同的客人,分为前后两院,虽彼此相邻,但互不相扰。
当初宋玉秋跟杨烈并未圆房,不好住在主院那边,杨烈便让人给她安排一处住所。
赵易欺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便从中作梗,让她住到了招待客人的怀桑院。
宋玉秋也没在意这些,这次回来以后,便以给谢灼宁治病为由,将她安排到自己住的后院,又将夜无缺安排到了怀桑院的前院。
也就是说,赵易要想进门抓人,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夜无缺。
见院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自己,赵易憋足了一口气,直接挥手,“抓人!”
一群士兵刚冲进去没多久,便跟断了线的
风筝似的,哗啦啦地全被人扔了出来,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见此情景,赵易一愕,“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宋玉秋并不会武功。
而她带回来的那几个人,不就是些普通商贩吗?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身手?
她咕噜噜咽了咽口水,拔出刀来,给自己壮胆,“这里可是长兴侯府,不管阁下是谁,奉劝你最好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门便开了。
一个身着藏青斓袍的男子,曲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白玉杯,正悠然地喝着酒。
“这侯府的人,当真一点礼貌都不懂。正好今日得空,便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首先,我不喜欢有人站着跟我说话。”
眉目一抬,那眼波如雾色鬼魅流转。
赵易背脊一寒,都来不及反应,膝盖便突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双膝跪了下去。
她甚至,都没看到那男人动!
感受到那强烈杀意,她心头慌乱,连忙强调,“你不能动我……侯爷会来以后不会放过你的……哪怕你去到天涯海角,整个南阳军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以为搬出这些,至少会有一点威慑力。
但她却不知道,这些话对旁人兴许有用,但对眼前的男人来说,却好像在放屁。
夜无缺
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其次,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一道凌厉的光影一闪而过,赵易只觉得手腕一疼,手中兵刃应声落地。
“啊!”她痛得大叫一声,低头去看,手腕的手筋竟被人活生生挑断!
夜无缺脸上带了人皮面具,所以叫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一双眼眸,却黑得极为渗人。
虽然他答应了宋玉秋,不插手她的闲事。
但是总有人来打扰,他真的很烦。
“最后,我不喜欢你双眼睛,长得真丑。”
他一个掠身,二指成爪,直奔赵易而来。
赵易也意识到了什么,那一刻,她喉咙发紧,连惊恐惨叫都叫不出来,只不停地往外爬。
眼看只有咫尺距离,一道人影突地急奔而至,挡在赵易面前,以掌化拳,挡住了夜无缺这一招。
夜无缺急速退后,飘然落地,皱着眉抬头朝门口看过去。
是个高手。
武功应该不比十三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