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马上要到槟城了。”马车外,侍卫开口说道。
槟城……
谢灼宁回想了一下槟城的大概位置,如今他们离京城是越来越远,离西楚反倒越来越近了。
再照这样赶路下去,再有五六日,就到两国边境了。
不行,得想法子拖延一下时间。
她撩起车帘看向外面,临近过年,街上红灯笼高挂,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她心念一动,“夜无缺,咱们去逛逛街吧。赶了那么久的路,坐马车都快把我坐吐了。”
夜无缺嘴角一翘,笑意融融,“行啊。”
谢灼宁还纳闷,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就又听他漫漫悠悠地开口,“这样,无论什么比试,你赢本宫一局,本宫就允你所求,如何?”
谢灼宁挑眉,“无论什么比试?”
夜无缺道,“无论什么比试。”
摩挲着下巴,谢灼宁开始思忖。
他既有信心开这个口,就证明他有把握,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赢不了他。
比武是肯定不行的,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无论武功骑射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比文那就更不行了,琴棋书画,夜无缺都颇有造诣,名声甚至大到传到了大邺来。
如此,只有出奇,方能致胜。
考虑了好半晌,她开口道,“
那咱们只比一样,比大小,谁大谁赢,如何?”
“可以。”
以为她要跟自己比骰子,夜无缺欣然应允。
谢灼宁轻轻翘起嘴角,“好,我要比的是,谁的胸更大。”
既然是出奇制胜,自然得挑一个自己有而夜无缺没有的东西。
“……”
这一瞬间,夜无缺的沉默震耳欲聋。
少顷,他哈哈大笑,“罢了,逼得你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可见是真闷坏了。”
说完,他当即吩咐十三,进城之后,找个落脚处。
他们今日就在槟城过夜,不走了。
槟城算是大邺的一个交通枢纽,也因此各地商人汇聚,相当繁华。
谢灼宁下了马车以后,就仿佛是入了水的鱼,一会儿要买那个,一会儿要吃这个。
而夜无缺见她难得这般高兴,便一一应允,吩咐人去给她买。
没多时,跟在后面的侍卫,竟全被支走了个干净。
谢灼宁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目光锁定在一处成衣坊里。
她突地道:“我想买去买几身新衣裳。”
夜无缺有些疑惑,“怎么?本宫给你的那些,不喜欢?”
“是啊,都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可那些,都是照着你穿过的款式制作的。”
谢灼宁顿了顿,“……那喜好也是
会随着时间改变的,我现在不喜欢那种了,想换其他款式,不行吗?”
“行啊,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款式,本宫让人去给你做来。”
夜无缺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仿佛对她那点小心思,门儿清。
谢灼宁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成衣坊的掌柜看到他们二人站在门口,立刻殷勤地迎了出来。
“二位客官,可有什么想买的?”
“不必。”
夜无缺正欲走,可掌柜的看他们二人穿着极好,生怕损失两个贵客,连连挽回。
“哎,客官您别走啊,您看您娘子这么好看,又跟您这么般配,若是穿上咱们店的夫妻装,那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说动了夜无缺,他竟当真停下了脚步。
谢灼宁停住,“怎么了?”
他以拳抵唇,若有所思地说,“我突然觉得,买两件新衣裳也无妨。”
“哈?”
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一进去,夜无缺便道,“把你们那,咳咳,夫妻装拿出来看看。”
掌柜的立刻让人拿了几款衣裳出来。
“客官您看,这几套都是我们店卖得比较好的几款,第一款的男装以琴纹装饰,而女装以瑟纹装饰,寓意琴瑟和鸣。”
“这第二款都
以连理枝为底图,刺绣的比翼鸟栩栩如生,寓意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还有这边这款,以石榴花为底色,寓意多子多福……”
夜无缺越听眉梢挑得越高,甚至都没问价钱,便大手一挥,“嗯,都挺不错的,那便都来一件吧。”
掌柜的一见是大客户,赶忙欢天喜地地让人把衣裳包起来。
谢灼宁却突地叫停,“等等!”
“怎么?”夜无缺眯了眯眼,“你不想跟我一起穿?”
他只差没把“威胁”两个字写脸上了,这会儿谁敢说一个不字?
谢灼宁喉咙动了动,扯起嘴角,笑了笑,“不是,我是想说,是不是应该先试一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也好叫掌柜的让人改一改,不是吗?”
“嗯,言之有理。”
夜无缺听完她的解释,点了点头,让掌柜的把选好的衣裳拿给她。
谢灼宁进了换衣间,火速透过窗户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