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下个聘,萧晋煊就搞出那么大阵仗来,谢灼宁都快头疼死了。
湘妃见状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有点诚意。”
听到这话,宋玉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么多聘礼,才算‘有点’诚意?那多少才算得上诚意十足啊?
一旁的云蘅公主开口道,“母妃,你别看这些身外之物,最关键的,是要对灼宁姐好!”
不不不,宋玉秋赶忙在心里说,这些身外之物还是很重要的。
俗话说得好,人会背叛,钱不会啊。
而且不是有句老话嘛,衡量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肯不肯给你花钱。
照今天这架势来看,煊王殿下恐怕是爱惨了她们灼宁姐!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露出姨母笑地凑到谢灼宁面前,“嘿嘿嘿,灼宁姐,你说如果王府能搬走,煊王殿下是不是连家也一并给你搬过来了?”
谢灼宁伸出食指推开她的脑袋,“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宋玉秋嘟哝着不服气,索性跑去问萧晋煊,“煊王殿下,我家灼宁姐看上你的王府了,你给不给啊?”
萧晋煊一愣,忍不住看向谢灼宁,唇边扬起笑意,“那我让凌霄去把房契取来。”
谢灼宁忙上前,眉心微拢,“她说笑的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还有,不是让你简单下个聘就好了吗?怎么搞那么隆重?”
他们所谋划之事,本来就得低调一些,秘密进行。
可他来这一出,满京城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来了。
萧晋煊伸手按在她眉心,轻柔化开,“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满京城都知道我爱你至深,王爷都不愿意当也要娶你。如今看到我为了娶你倾家荡产也愿意,只会认为我耽于美色,更不会对我起疑心。”
谢灼宁仔细一想,竟也觉得有理,眉心顿时舒展开,“也是,既然你都敢送,我难道还不敢收吗?”
当即叫了茯苓来,吩咐她另外再去收拾出两间院子对方聘礼。
压住嘴角,掩了脸上笑意,萧晋煊让凌霄拿了一个盒子过来,“伸手。”
“嗯?”谢灼宁疑惑地看过去。
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只景泰蓝红珊瑚手串。
萧晋煊取出来,给她戴上,“这是当初高祖跟孝懿皇后的定情之物,意义非凡。”
他们二人携手相伴三十年,最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些,也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谢灼宁看了他一眼,只一个眼神,便明白彼此。
她嘴角翘起,抬起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好
不好看?”
萧晋煊浅笑点头,“嗯,好看。”
正在这时,门口突地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喧闹声。
紧接着,守门的侍卫急匆匆进门来报——
“不好了,大小姐,外面来了个男的,他说……他说……”
湘妃见状,柳眉一竖,厉声斥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大小姐的相好。还说大小姐攀上煊王殿下以后,便把他一脚踹了!”
“胡说八道!”湘妃气得头顶冒烟,“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把那满口胡说八道的家伙赶走?”
谢灼宁跟萧晋煊对视一眼,而后上前开口,“干娘且慢,这件事还是我出去解决吧。”
今日萧晋煊送聘礼搞出那么大阵仗,满京城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如今突然冒出个男人,说是她的相好,他们若是把人赶走或者抓起来,只会落人话病,以为他们心虚了。
更何况湘妃能来给她撑腰,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哪儿还能让她一个宫妃,在外面去抛头露面?
云蘅公主也劝道,“是啊,母妃,灼宁姐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解决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小皇叔吗?”
这两个成了精的老狐狸,难道还解决不了这种小事?
湘妃见状,也只好松口,“那
行吧。不过若是处理不下来,便让人来叫我,我给你撑腰!”
“知道了,干娘。”谢灼宁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笑了笑,抬步出门。
萧晋煊跟宋玉秋也立刻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镇阳侯府的门口,一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如今中间空出一块地来,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瘦削男人立在那里。
一见谢灼宁出来,他便开始大叫大嚷起来——
“好你个负心的女人,我说你怎么前几日还对我柔情蜜意,转头就始乱终弃,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煊王殿下,你知道你要娶的女人,只是别的男人用过的残花败柳吗?”
宋玉秋听到这话,一下子便气得撸起了袖子,“我去,这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非得扇他三百个嘴巴子不可!”
“别冲动,他这是在激怒我们。”谢灼宁忙伸手拦住宋玉秋,显然比她冷静多了。
可拦住一个,没拦住另一个。
萧晋煊一身沉凝气势,如凌厉刀锋,冷冷地盯着那人,“凌霄,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