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起宋家,郑国公府举办婚宴的阵仗可就大多了。
来往宾客如龙,许多都在偷偷议论。
“你们可听说宋家的事了?”
“那能没听说吗?我就刚从那边过来的。啧啧啧,宋家夫妇死得那叫一个惨呐!”
“都这样了,这婚事居然还能继续得下去,你们说这是几个意思?”
“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好不容易有个别察觉到此事有异,却转头就被别人的言论压了下去。
“你少胡说八道,人家郑国公面对宋家这种情况,依旧没有嫌隙地继续婚事,如此高义之事,怎么落到你嘴里,就成了别有用心了?”
此刻。
正厅内。
雍王一身紫黑蟒袍,似锐利的鹰隼,端坐于左侧。
而另一边,一身月白斓袍的萧晋煊,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派骄矜落拓,优雅尊华。
二人气场相当,互不退让,呈对峙之势。
但雍王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反观萧晋煊,却很是悠然一脸从容的模样。
捏紧手中茶杯,雍王微微抬眸,率先开口,“宋家发生那么大的案子,十七弟不去看看吗?”
御抚司主管百官诸事,如今正三品官员夫妇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射杀,他不去查清案情平息舆论,一直待在郑国公府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不能离开的原因?
萧晋煊淡淡抬眸,不疾不徐,“御抚司的人已经去处理,若凡事都需要本王出马,那留御抚司的那些人有何用?再者……”
他抬起眼,转而看向一直没吭声的郑国公,“出了那么大的事,郑国公都不急,还忙活着娶亲之事,哪儿轮得到我们这等旁杂不相干的人着急?”
郑国公赶忙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煊王殿下这样说,可就令殷某有些惶恐了。殷某也是惦念着宋家仅剩一介孤女,若我殷家听闻宋家一出事就立刻取消婚约,岂不是叫人说我殷家无情无义?那我殷桓成什么人了?”
郑国公殷桓这国公爷之位,一大半是沾着殷太后跟雍王的光,跟着混军功得的封赏。
所以气势上少了震慑人心的威严,反倒多了几分圆滑世故。
平日里也惯会做些表面功夫来笼络人心。
若叫不知情的人听到他这番话,恐怕还要称赞他一声大仁大义了。
“哦?”萧晋煊似笑非笑地一挑眉,“原还听民间有些传说,说国公爷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地为贵公子娶宋家女为妻,是想以之为药引,治好贵公子的痴呆之症呢,如此看来,倒是本王误会国公爷了。”
郑国公面色僵了又僵,难看极了。
此事隐秘,知者甚少,
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他尴尬地扯起嘴角,“煊王殿下说笑了。”
雍王也在这时不满地哼了几声,“十七弟不去抓杀害宋家夫妇的凶手,反倒在这里对本王的舅舅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最关键的是,自己好像被他给牵制住了,哪儿也去不了,啥也干不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烦躁得厉害。
萧晋煊淡淡道:“皇兄误会了,本王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谁信啊?
雍王刚要开口,外面快步进来一个家丁——
“国公爷,太子殿下驾到!”
郑国公一听,立刻拱手道一句“失陪”,便要带着人去门外迎接。
萧晋煊此时掸了掸衣袍站起来,慢悠悠地说,“太子驾到,按大邺礼法,文武百官均当出门迎接,本王也同国公爷去吧。”
此刻,难题抛给了雍王。
雍王如今自恃与太子共监朝政,早已觉得自己已经跟太子平起平坐,甚至还隐隐有要盖过太子的意思。
要他出门去迎接太子,岂不是让他主动低头,矮太子一节?
但萧晋煊这家伙,搬出大邺礼法,他们虽已封王,却怎么也越不过储君去,自是应当出门迎接。
若不去,便是叫太子党跟那些中立者抓住了攻讦他的理由。
旁人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唯有他这个十
七弟,若把他推向太子那边,会是个棘手的大麻烦。
略作思量,他也站起身来,“十七弟说得对,太子大驾光临,本王也当去迎接才是。”
此刻。
郑国公府门口。
谢灼宁看着跟自己同时到达的萧璧城,忍不住在心中一阵腹诽:还真是冤家路窄!
而萧璧城瞧见她,立刻便无视旁人,面带欣喜神色地径直朝她走来,“灼宁妹妹,好巧!”
周围人的目光,立刻便被吸引到他们两人身上。
“太子殿下跟谢大小姐的关系,好像也没传的那么差啊?”
“那还用说,不是白氏从中作梗,他们怎么可能会分开?要知道,太子可是喜欢了谢大小姐十多年啊!”
“可我记得,是太子主动退的婚,还列举了谢大小姐的十大罪状呢。”
“肯定都是那歹毒的白氏所逼!”
谢灼宁听到这些话,恶心的不行。
明明萧璧城才是最有错的那个,在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