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闻?”萧晋煊神色一凛,面露惑色,“你怎知我正在查他?”
谢灼宁急道:“都说了,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他家!再晚一些,崔闻就要畏罪自杀了!”
听到这话,萧晋煊神色一肃,“我这就去。”
虽然不知道谢灼宁究竟从何处知道的这个消息,但崔闻是他卖官鬻爵一案最关键的疑犯,在那家伙交代清楚案情之前,绝对不能出事!
起身走出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很快回来。”
那模样,就像是出门办事的丈夫,为了给守在家里的夫人安心,做出的承诺一般。
谢灼宁:“……”
啊不是,他们俩什么时候变成老夫老妻了?
“我才不等你呢。”
蹬掉鞋子,她爬上床,盖上被子,刚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猛地睁开。
“我可不是为了等他,不过是失眠成习惯了,睡太早睡不着罢了。”
说完,她又爬起来,叫茯苓来添了些灯油。
及至夜深,扶摇阁依旧灯火通明。
谢灼宁靠在窗边,看着被乌压压的夜幕,心里乱,思绪也乱。
也不知道萧晋煊那边怎么样了?救没救下崔闻?
茯苓过来,给她披上披风
,“小姐,马上就要到午夜了,煊王殿下应该不会来了,您要不先去休息吧?”
谢灼宁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但她知道,自己若不睡,身边这几个小丫头非一直陪自己熬着不可。
她点了点头,“嗯,是该休息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茯苓替她掖好被子熄了灯,也退了出去。
“看来茯苓说的没错,他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
就当她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崖柏香气息骤然靠近。
是萧晋煊!
沉寂的心情,突地雀跃起来!
她正准备睁开眼睛,却感觉到床榻边一道身影坐下。
萧晋煊俯身靠近,几乎凑到她面前,“已经睡着了吗?”
距离近得,仿佛轻轻一动就能碰上。
谢灼宁心想,要是这会儿自己睁开眼,那不得尴尬死了?
索性闭着眼睛装睡,叫他继续误会。
“谢大小姐……谢灼宁……阿宁……”萧晋煊试探地唤了她几声,可是她都没半点反应。
看着那张闭着眼睛安然熟睡乖的不像话的脸,他手指控制不住地抚上她的脸颊眉眼。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仔细描绘,似要印刻在骨子里一般。
事到如
今,谢灼宁更不能醒了,只能掐着大腿,继续装睡。
可萧晋煊很快便不满足与此,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而后,眼睛,鼻子,唇角。
虔诚而专注。
即便是闭着眼睛,谢灼宁也能感受到他整个身体迸发的炙热!
心头猛地一颤,她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就在他要亲上朱唇的瞬间,长而翘的睫羽猛地睁开。
“萧晋煊,你怎么在这儿?呵呵,好巧哦!”
话刚说完,谢灼宁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她真是紧张糊涂了,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低笑一声,萧晋煊愉悦地轻勾唇角,“不装睡了?”
“嗯?!”谢灼宁瞳孔猛地瞪大,“你知道我在装睡?”
萧晋煊道:“我过来时,你与你侍女还在谈话。”
他便等了片刻,才进屋来。
那么短的时间,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没睡着的。
谢灼宁双手叉腰,怒上眉梢,“合着你是故意占我便宜的?”
“也不全然是。”萧晋煊揉了揉眉心。
刚开始是想故意逗弄逗弄她,可是手掌触及之后,便爱不释手。
到最后,越来越控制不住……
谢灼宁也懒得计较
这些了,问,“情况怎么样了?崔闻可救下了?”
说到正事,萧晋煊立刻沉静神色,“救是救下了,不过能不能活还两说。”
他们赶到崔府书房的时候,在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炭味,立刻破门而入。
崔闻虽还有一丝气在,但吸入炭气太多,至今昏迷不醒。
太医看过之后,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谢灼宁蹙了蹙眉,“如此一来,这件事岂不是跟上一世一个结局?”
“什么上一世?”萧晋煊猛地捕捉到一个异常的字眼。
谢灼宁一愣,忙摇头否认,“没,你听错了。”
听错了?
可他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她说的就是上一世。
心里那股被压下的疑问,再一次冒了出来,“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会知道崔闻要畏罪自杀?”
他这段时间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崔闻,都没有察觉到他有自杀的倾向,她又是从何得知?
谢灼宁脑袋转得飞快,却一时根本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说我瞎蒙的你信吗?”
这话她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那时她指名道姓,言辞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