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会!”宋侍郎急得不行,但若强行阻拦不让他们见宋玉秋,只会叫人产生怀疑。
他叫来管家,加重语气地说,“你去给玉秋知会一声,就说爹同长兴侯带着大夫来给她治病了。”
一边说,一边给管家使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立刻便急匆匆带着人把宋玉秋从柴房后面的暗室里接出来,安置在她原先居住的闺房内。
同时不忘暗暗警告,“大小姐,一会儿有贵人过来看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吧?以老爷夫人的本事,要想让你那在乡下养病的娘悄无声息地消失,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不是原主,但宋玉秋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由一阵阵发寒。
她娘之所以会落下满身病根,就是因为年轻时候为了供宋健读书科考,过度劳累所致。
如今宋健为了自己的前途名声,竟还不忘拿她娘的性命作为要挟!
她讥嘲地勾了勾唇角,“放心,我知道该说什么。”
管家听见她这么说,这才放心去给宋侍郎复命。
宋侍郎前面带路,很快便到了宋玉秋的房间。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杨烈便一脚踢开房门。
伙同谢灼宁两人跟入了水的泥鳅似的,挤开众人便冲了进去。
宋侍郎见状正欲
发作,就听一旁的公公感慨道,“长兴侯急成这样,还真是关心宋大小姐啊!”
于是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怕宋玉秋乱说话,宋侍郎赶忙也跟着进屋。
屋内。
谢灼宁直奔到床边,撩起床帘,“阿玉!”
“灼宁姐……”宋玉秋虚弱地抬了抬眼,“你怎么来了?”
难道管家口中的贵人,是灼宁姐吗?
“真好……”她开心地说,“能在死前见到想见的人,也值了。”
谢灼宁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不许胡说!”
才说了两句,宋侍郎就到达屋内,“小女说什么了?”
谢灼宁面无表情地道,“她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要好好替她诊治一下,劳烦宋大人在外候着吧。”
宋侍郎怒气一涌,对杨烈道,“侯爷,这可是在宋府,还容不得他一个外人如此放肆吧!”
杨烈不疾不徐地打着圆场,“宁大夫看诊的时候不许外人在场,这是他的规矩。宋大人若是不放心,本侯愿意在这里盯着,绝不会让宋大小姐出任何纰漏。”
“不行!”宋侍郎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
不盯着宋玉秋,他不放心。
杨烈顿时冷然一笑,“宋大人是不放心本侯吗?那本侯现在便进宫去禀明圣上,宋大人不满赐婚,意
欲悔婚如何?”
宋侍郎脸色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似的,乌漆嘛黑的,到底只能妥协。
只是临出门时,他故意“关切”地说,“玉秋啊,你可要好好配合大夫治疗啊。你若出了什么事,爹可没办法跟你娘交代啊!”
重音在“你娘”二字上咬了又咬,名为关切,实则威胁。
宋玉秋脸色苍白,虚弱地道,“好。”
宋侍郎走出房门,谢灼宁立刻查看宋玉秋身上的伤势。
待掀开被子看着那满身伤痕时,她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这些,都是他们打的?”
“是啊,我爹还亲自动手打了两巴掌呢……”宋玉秋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我家那个母老虎也没讨着什么好……”
挨了她一记毒针,此刻怕是正疼得死去活来呢!
谢灼宁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只是不知为何,眼泪有些止不住地留下来。
她这一生,被人陷害,被人抛弃,被人追杀……
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她都坚韧不屈地挺了过来。
可看到宋玉秋伤成这样,她却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宋玉秋见状慌了神,抬起手来替她擦泪,“灼宁姐,我没事,我骗你的,我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
她一抬手,袖袍
滑落,手臂上的道道血痕便露了出来。
杨烈平日里跟宋玉秋呛声惯了,此刻看到这副场景,也难得的没吱声儿。
他平常总说宋玉秋粗鲁生猛,没有半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大家小姐模样。
可在这个吃人的家里,她若不浑身带刺,又该如何活下去?
“宋玉秋,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听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宋玉秋一个激灵,扯动伤口,疼得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杨烈杨侯爷,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惊悚的话?听起来像是求婚誓言似的。”
她说完之后,满以为杨烈会像平日里那样炸毛,大声地反驳。
可是面前的两人,却突地陷入一阵诡异地沉默。
谢灼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说实话,“那什么阿玉,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激动……”
他们找不到她被关在哪儿,只能入宫请旨赐婚,让宋健主动将她交出来。
说罢,谢灼宁连忙保证,“你放心,都是权宜之计,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