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煊,你这么败坏她的名声,是想她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吗?”
夜无缺气得发狂,连伪装都懒得装了,眼眸里压抑着疯狂与狠戾。
他动了杀心。
想将萧晋煊千刀万剐!
萧晋煊幽邃莫测的眸子望着谢灼宁,像藏着万千情绪的深海,“我只要她活着。”
只要她能活下来,千古骂名又如何?
他来替她背!
神色一怔,夜无缺握紧拳头,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搅蛮缠什么。
好像一些原本他胸有成竹握在手中的东西,正以一种让他意料不到的方式流失。
不该是这样的……
他让谢灼宁远离萧晋煊,是为了她好。
自己会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可现在,守在她身边的人,却变成了萧晋煊!
他沉淀下幽深的桃眼,一身寒气地出门,叫来自己的亲卫。
“去找大夫,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宫找最好的大夫!”
哪怕萧晋煊承认他喜欢谢灼宁,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但把希望寄托在他人手里,哪有把结果掌控在自己手心里好呢?
屋内。
谢灼宁仍没有要醒的迹象。
但她好像没做噩梦了,紧皱的眉心舒展,睫羽像蝴蝶展开的翼,乖巧得要命。
萧晋煊眼眸低垂,半弧阴影遮挡住点漆般黝黑清冷的眼眸,抬起的指腹
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眉眼描绘。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是她诡计多端地扑进他怀里,娇娇俏俏地说“煊王殿下,我最喜欢你了”的时候?
还是她看见萧璧城跟白映雪勾勾搭搭之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的时候?
亦或是她将自己珍而重之随身佩戴的平安符交给他,郑重地说“萧晋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时候?
更或是他装病诱敌,她不惜让自己入局算计太子,只为给他求得灵药的时候?
各种关于她的画面,在脑海里轮回流转。
有她娇,有她嗔,有她柔,有她媚。
有她无法无天,有她狡诈多变。
有她一舞惊鸿震惊四野,有她坚韧隐忍步步为营。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与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牵扯羁绊。
从前他从不敢细想这些,怕身份悬殊,怕世道不容,怕对她不好。
但今日夜无缺毫不避讳地问他是否喜欢谢灼宁的那一刻,他竟好似找到了一个释放的出口,再也不想再继续隐忍压抑。
靠近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吻上那心心念念的眉眼。
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心都在颤抖,体内流淌的血液就像是粘稠灼热的岩浆,烫得他喉咙发紧浑身发疼。
“谢灼宁,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你听到了吗?
……
启明星撕开天
幕,露出一抹鱼肚白。
黎明马上就要到来,驱散无边黑暗。
可就在这时,谢灼宁又开始痛苦挣扎起来。
萧晋煊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烫得跟烧红的烙铁一般。
“御医!御医呢?!”
御医一直在隔壁偏房住着,就是为了方便给谢灼宁及时诊治。
但来得再及时也没有用,御医摇了摇头,“煊王殿下,请尽快为这位姑娘准备后事吧。”
高热不退,伤势恶化,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萧晋煊面色一冷,根本不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来人,速去请其他御医!”
一个不行,那就再找一个,总会找到一个能治好她的。
话音才落,夜无缺就提拧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进屋,“让他试试。”
这是他的人遍寻京城,找来的神医,据说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
可那神医只看了谢灼宁一眼,就连忙摆手,“救不了救不了,若是救了,可是要坏老夫招牌的!”
原来他看病只遵循一个原则,救得活才救,救不活就让人回去等死,可不是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吗?
“救不活是吗?”夜无缺直接拔刀出来,语气冷戾,“那这双手也不必要了。”
妙手回春,他当不起这四个字!
“救救救,我救!”那大夫连滚带爬地去给谢灼宁施针。
可没想到几针下去,她“哇”地
吐出一大口血,这一次,竟连气息都没有了!
“怎……怎么会这样?”那所谓的神医,霎时就慌了。
萧晋煊一把拂开他,直冲到谢灼宁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谢灼宁……谢灼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若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对她做了什么?”夜无缺一脚将那神医踢翻在地,怒火直冲脑门。
那神医哆哆嗦嗦地磕头求饶,“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都说了我治不好,是你非要让我治的啊!我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谁知道……”
谁知道她连气儿都没了啊!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