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如今已经是圣上亲封的云雪公主,还请楚太子对我家小姐放尊重些!”
一个小小丫鬟,竟也敢这般义正言辞地指着夜无缺。
他“呵”地轻笑一声。
白映雪是因为和亲才封的公主,是为了有个体面身份,嫁到西楚去不至于给大邺丢了脸面。
如今还没嫁过去呢,倒先端起公主架子了。
不必他给身后的人使眼色,便有侍从上前,一巴掌甩了出去。
“大胆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家太子说话?”
那一巴掌打得够狠,丫鬟惊叫一声,再抬头时,脸上竟被打破了相!
白夫人吓了一跳,语气多少有几分的埋怨,“楚太子,她不过是个丫鬟,就算再有错,您……您也不必下这么重的手啊。”
那丫头身份不低,是太子偷偷塞到白映雪身边的。
若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白家可不好跟太子交代。
似笑非笑地瞥了白夫人一眼,夜无缺的耐心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你们白府教不好丫鬟,劳得本宫来替你管教,合该是你们白府的荣幸才是。”
说着,目光一转,又落在那丫鬟身上,目光一寒。
“还不快滚?”
那丫鬟满以为,楚太子远来是客,多少会顾及几分主家面子。
谁承想,他竟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是会一点
拳脚功夫,但面对着楚太子的精卫,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无缺大摇大摆地进入白映雪的闺房。
房间里,白映雪早就被外面的动静吓得不轻。
脸色惨白惨白的,倒当真有几分病态神色了。
“吱嘎——”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一道人影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吓得连忙闭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可过了好半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仿佛进来的人是她产生的幻觉一般。
她心有疑惑,缓缓地睁开眼。
便看到一个男子托着腮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眼水光粼粼,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终于舍得不装了?”
那长相着实太好看,叫白映雪都忍不住愣了愣,有些嫉妒起来。
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这容貌要是给她该多好?
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成就,就是从谢灼宁手里,把太子抢了过来。
京城第一美人儿又如何?
长得艳丽无双又如何?
终究不过是个虚浅的外壳,留不住太子的心。
但她有时候也嫉妒谢灼宁,嫉妒她靠着一张脸便可以肆意横行,而自己却只能谨小慎微地行事,才能永远在太子心中保持最好的一面。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两国太子,为她相争。
这天下女子,谁能有此殊荣?
她掩唇,低低咳嗽
几声,才虚弱开口,“咳咳咳……你是……”
夜无缺笑着说,“我是你爹。”
嘴角一僵,白映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子殿下此话是何意?”
夜无缺扬眉,“原来你知道本宫是谁啊!”
外面闹得这么激烈,是个聋子都该听见了。
她倒好,一脸无辜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把阻拦他的事推卸得一干二净。
好重的心机!
白映雪心里“咯噔”一声,面上连忙露出几分愧色,“小女子病得有些糊涂了,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太子来……”
说罢,竟挣扎着起身,要给夜无缺行礼。
夜无缺连忙将她按回去,“哎,既病着,就不必管这些虚礼了。”
如此体贴,白映雪享受得很,嘴角一翘,刚想谢恩。
却听到夜无缺又说,“要是坏了就不好玩儿了。”
什么坏了,什么不好玩儿了?
白映雪总觉得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她就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正疑惑时,就见夜无缺手臂一抬,一条青色小蛇从他的袖子里游了出来。
把白映雪吓得不轻,“蛇……有蛇……”
“别怕,”夜无缺柔声安慰,气息魅惑,跟勾人的妖孽似的,“这是我们西楚那边治病的药蛇,有病的人让它咬上一口,就会药到病除。”
“但,”他顿了顿,笑容意味深长,“若是
没病的人被它咬了,就会立刻中毒。”
小蛇对准白映雪的脸,“咻咻咻”地吐着长长的红信子。
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只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太子殿下,我已经喝药了,快好了,就不必劳烦您费心了。”
病着的人,语速却飞快。
生怕说得慢一点,那蛇就咬到她身上来了。
“你是本宫的未婚妻,把你治好是应该的,怎么能叫费心呢?”
他掐着白映雪的脸,猛地凑近,轻轻吐气。
“可不要乱动哦,若是咬到别的地方,本宫也救不了你。”
白映雪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他皮肤皓白如雪,连笑都完美无缺。
可那倾城绝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