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内,太守府的大堂里,袁德看着堂下或多或少都负伤的部将,愁眉不展,此时北海已经被围困了月余,城内原本就只剩下一些养老的武将,有的甚至比自己年龄还要大,城外这伙乌莽叛军偏偏与平日遭遇的那些难民不同,极其彪悍并且骁勇善战,自己麾下的那些年老的武将已经有不少战死城头了。
“主公,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有消息何时回援啊!”堂下为首的一个武将,右臂被吊在胸前,脸上也缠着白布,白布中渗出的鲜血仿佛也是在戳袁德的心窝。
“这...本初和公路之前北上已有些时日,就算是全力奔袭也还需十几天吧。”袁德知道眼前的老年武将,已经是城内所剩的最后的能战之将,比他军衔高的早已全部战死,而关于自己那两个儿子,袁德早已不指望了,他们已经在北方参与了战斗,那个卫海是绝对不会这么慢轻易的放他们两个回来的。
“哎!要不是当日大公子和二公子执意要带走所有的精兵强将,我等又何至于如此狼狈啊。”堂下众将皆是一脸愤恨。
其实袁德又何尝不知道,当日卫海派人来鼓动自己出兵北伐,其实按理说卫海身为云州刺史,而自己身为朝廷钦命的北海太守带军武将,他的调令自己是一定要遵守的,但是卫海此人与他那个父亲如出一辙,袁德早就不屑与卫春秋以及李妃一脉同流合污,本意是以北海布防为由拒绝的,怎么奈何自己的那两个儿子觉得这是振兴家族的好机会,一定要响应卫海的征召,进而不顾自己老爹的劝阻,带走了全部的精兵和能征善战的武将,只给袁德留下了不到一万的老弱病残的后勤部队,还有那些早就退休了的上年纪的武将,谁知道他们走了不到一个月,平顶就沦陷了,接着就是现在这样,自己的北海被乌莽叛军围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苦苦支撑。
自己也给身边能发的人都发了求援信,信里谎称自己还有几万兵力,请求支援,万没想到,这云州几乎都遍布了卫海的爪牙,原本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各城守将竟然无一人响应自己的求援,最终令袁德没想到的是,唯一一支前来增援的部队,竟然是最最不起眼的金城许少杰。
想来自己跟这许少杰的爷爷许云天以及父亲许正阳也都是老相识了,曾经自己还是前朝忠臣的时候就在战场上与许云天多次交锋,后来也是许云天带兵攻陷了前朝国都,这也才使得自己从一个前朝旧臣变成了一个只能镇守边陲的北海太守,自己对许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袁家之所以从声名显赫的世家衰落到如今的这部田地,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许家人害的,所以袁德也是没想到最终接受自己求援的竟然是这个自己最最看不上的许少杰。
但是这个许少杰据说也就几万兵马,他还的驻防两座城池,能够派出几万兵马来援救自己呢,想来也是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处,现在也只能祈求自己能扛过这一劫,至少许少杰的兵马可以拖住乌莽叛军的攻势,哪怕他们全军覆没,只要他们能撑到自己那两个儿子带大军回援,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报!禀报主公,城外突然出现一伙官军!正与围城的乌莽叛军厮杀在一起。”就在袁德与众多老将在大堂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时候,传令兵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官军?!哪里来的官军!可曾看清是何方旗号!统兵大将是谁?”袁德突然一惊,急忙问道。
“回禀主公,为首旌旗为皇朝史字旗号,先锋旗为皇朝罗字,叶字旗号!”传令兵高声回答道。
“史字...罗字....叶字?”袁德沉思了一下,几乎没听说周边有这几个姓氏的大将啊。“援军多少兵马?”
“回禀主公,援军至少四五万兵马,皆是精兵强将,还有骑兵数千!”
“骑兵?!”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坦克一般的存在,不仅战斗力是普通步兵的数倍,就连培养维护费用都是普通步兵的数倍,要是那支势力能有近万的骑兵,就已经是可以在云州横着走的军事力量了。
“罗成!一定是罗成!”就在大伙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堂下一位老将军灵光一闪突然说道。“主公!是金城罗成啊!前些年剿匪某将曾与此子协力讨贼,想来这支军队是金城所属,定不会错!”
“金城?许少杰?”袁德无比惊讶,竟然真是这个许少杰,他竟然能派出四五万的兵马来拯救自己?竟然还有数千精锐骑兵?
“主公,此时正是好时机!我军应趁敌军大乱,带兵冲出,与援军成夹攻之势,如此叛军可破啊!”刚才那个老将军突然拱手抱拳高声道。
“这......”袁德此时何尝不知道,现在是绝佳的反攻机会,但是自己手下仅剩几千残兵,若是这波援军不能一举歼灭叛军,那自己此举便是自取灭亡。
“先随我上城楼观瞧!”袁德沉声没有作答,只是带领众将火速的赶往了城头。
袁德带领众将来到了北海的城头,眼见两支军队早已厮杀在了一起,虽然军士的战斗力看起来几乎势均力敌,但是明显官军的武将更胜一筹,为首的那几员大将手中兵刃不断翻飞,面前几乎无一合之敌,身边亲卫也是攻守配合好不默契,甚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