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锦说完话后,就暗暗观察汪家所有人的反应。
其他人都是一脸惊怒,唯有汪悦宜,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苏凉锦,你含血喷人!”
汪悦宜怒叫,“我们全家人都恨不得祖父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害他!”
“你大闹灵堂,搅扰祖父安宁,还在这信口雌黄,居心何在?”
苏凉锦微微一笑。
“汪悦宜,你跳的这么高,莫非心虚了?”
“难不成害死汪国舅的人就是你?”
汪悦宜脸色发青。
“你还敢胡说八道!”
“祖父最疼的就是我,你竟敢说我害死祖父!我要杀了你!”
她情绪激动的想扑上去。
祝星楼挡在苏凉锦面前,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
汪悦宜猛然止步,气恼的看着祝星楼。
“她这么冤枉我,你还护着她!”
汪悦宜的语气和表情,让许多人觉出不对劲。
怎么这话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委屈抱怨?
祝星楼毫无所觉,不讲道理的偏向苏凉锦。
“凉锦怀疑是你,八成就是你。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汪悦宜要气哭了。
“娘!”她委屈的一头扎进汪夫人怀里。
汪夫人
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看看吧,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宠着苏凉锦。
女儿若是能经过这件事,死了这条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汪夫人道:“苏凉锦,你说了这么多,有证据吗?”
“若无证据,你在灵堂这么胡闹,我汪家必要告到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苏凉锦道:
“要证据很简单,验尸。”
汪家人顿时都炸了。
“你胡说八道污蔑汪家,还想侮辱国舅爷的尸体,苏凉锦,你简直欺人太甚!”
“国舅爷新丧,你们就这般欺上门来,当我们汪家无人了吗!”
“告御状!必须告御状!如此奇耻大辱,汪家绝不善罢甘休!”
祝星楼扬声道:
“好啊,你们马上去告御状。”
“正好让皇上来主持公道,查验汪国舅到底因何而死。”
“头七还没到,汪国舅就还魂显灵,可见怨气之深,冤屈之重。”
“我可真是太好奇他的真正死因了,大家想必也都很好奇。”
吊唁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别说,他们还真的很好奇。
楚王眯了眯眼。
祝星楼和苏凉锦如此有把握,难不成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汪家该不会真有
人对国舅暗下毒手吧?
他走到汪赫身边,低声道:
“你确定国舅是病死吗?”
汪赫有点恼。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信了苏凉锦的胡说八道?”
楚王严肃道:
“本王了解苏凉锦,她不发难则以,一发难必是掌握了确凿消息。”
“若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趁你们不备,对国舅暗下毒手?”
汪赫冷静下来想了想,摇头道:
“不可能。”
“祖父病后,一直都是母亲和我们兄妹照料。”
“母亲行事谨慎,绝不会让不信任的人靠近祖父。而且大夫也从没说过,祖父身体有哪里不对。”
楚王略一沉吟,道:
“若国舅的病,一开始就不是病呢?”
“这世上有的毒药,症状和生病相似,十分不易察觉。很多大夫连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发现。”
汪赫心中一跳。
“这……这不可能吧!”
说着不可能,但他心中已然七上八下。
再看看咄咄逼人,非要验尸的苏凉锦,汪赫更加不安起来。
难道,祖父一开始生病,就是祝家人做了手脚?
所以他们现在一口咬定祖父是被
害死的?
“父亲!”
汪赫低声把他和楚王的猜测,说给汪三思听。
汪三思刚才已经有所怀疑,听楚王和长子也这么想,心中重重一沉。
绝不能验尸!
祝星楼似笑非笑道:
“你们父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要不说出来给我们也听听?”
汪三思没理他,暗暗给汪夫人使了个眼色。
汪夫人立刻扑到门口大哭起来。
“父亲!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您才刚走,祝家就这般欺你辱你!”
“我们汪家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他们非要肢解您的尸身,让您死无全尸,下辈子无法投胎!”
“我们若是不从,他们就要污蔑我们做贼心虚,可我们这些子孙,怎么忍心让您尸骨不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父亲,您在天有灵,劈个雷打死他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吧!呜呜呜呜……”
汪夫人一哭,其他女眷也跪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