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大,竟然敢对崇明帝宣之于口自己的不服。
同他,是一路人。
崇明帝脸庞阴沉发烫,眼眸突然沉寂阴狠。
怒斥,“祁长瑾你放肆,你怎敢!”
指节握紧咯咯作响,气得头皮紧绷发痛。
祁长瑾眸光尖利,质问,“臣怎么不敢?臣身为臣子,对您有规劝义务!”
“陛下!您还记不记得,多年前您慧眼如炬,不满朝臣尽出于权贵之家,曾经力排众议提拔贫寒学子入仕!”
“连臣祖父在世时,都不止一次感慨陛下是盛世明君!”
“陛下可能不知道,他一个底层商人之所以拼命经商,就是因为您不似前朝君主苛刻打压商人,反而破天荒地肯重用商者!”
大齐,不知道出了多少位从大商人家庭走出来的官员。
入阁者,官至尚书、总督者数不胜数,更有胜者成为一国首辅。
云皎月脑子逐渐镇定,尽管祁长瑾没有指名道姓具体被重用的商者。
她也能对号入座,冒出曾经在华夏大明成为内阁首辅的张四维,宣大总督的王崇古,还有官至礼部尚书的马自强这类人的名字。
这些人,无不是出自富商之家。
向来祁长瑾的祖父,是为了让自己也成为富商,好改变后代的命运。
祁长瑾清隽面容倨傲,眼底暗流涌动。
身为反派的自己,结局既然难以更改,那索性任性行事,不再压抑自己。
“陛下,您还记得自己初时登基,大齐是何光景吗?”
“臣知道初心难守,不变艰难。但您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祁长瑾豁出
去了。
替天下万民寒心与发问。
崇明帝胸膛心脏气得要炸开,颤颤巍巍的手捂着胸口。
大口呼吸,愤怒得够呛。
黄贤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哪里见过这样以下犯上,将帝王痛批得一无是处的场面?
震悚到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给祁长瑾使眼色。
示意这位祖宗可别再继续说了!
崇明帝动怒扫了眼桌案,一瞬间将朝堂上所有年轻臣子都和祁长瑾做了个比较。
只要现在还能找出一个可以担任教导皇子的人选,他就立即砍了祁长瑾!
可惜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过去……
云皎月从不敢正视崇明帝,到偷偷瞥他窥探帝王情绪。
崇明帝依旧没找出一个可以辅佐九皇子的人选。
气不忿儿的要呕血!
他大齐,怎么就无人用到了这种田地!
见状,云皎月悟了。
男人估摸着是在卡程序错误。
祁长瑾就算要死,也不会死于崇明帝之手,他还没当首辅呢!
既然没当首辅,那崇明帝肯定还是要重用他。
不论他到底有多大逆不道!
黄贤弱弱给崇明帝续茶,给人台阶下,“陛、陛下……您喝点茶,奴才看您嘴皮子都干裂了。”
崇明帝自觉脸面无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猛地踹了一脚黄贤,将人踹下御台。
黄贤发出哎哟哟的痛苦叫声,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大喊自己有罪。
这时,殿外忽而出现此起彼伏轰然的喧叫声。
有人破声大喊:
“谋、谋反了!”
“西宁侯府造反了!”
“保护陛下,护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