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就是高老你了。”
崇明炉兴起,未来市场不知道多大。
她的香品亦也有利可图。
为了把货物摆在荣宝斋,就分润八二,还不如自己开铺子经营香品和瓷器。
幽幽闲散道,“我是诚心诚意要和高老做生意。”
“但假使高老欺我年纪小,一直态度敷衍不诚恳。那买卖不成仁义在,吃完晚膳后就回去吧。”
高老沉着气,斑白两鬓处随着咬肌紧绷微突。
暗暗给亲孙女高月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笑意灿烂,“不知道祁夫人这两日在京都有没有听到一件惨无人道的事情。”
云皎月状似无意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簪子,“高小姐指的是哪一件?”
“这天底下每日都有不平事,一日一日堆积的能和山一样高。”
“看来祁夫人是没听说了。”
高月双手置于自己绣有莲花璎珞纹的裙身上,“内相徐公公有个侄孙,叫徐遂。”
“他老家在南直隶,去年他看上了同乡富户家底,竟然带领拱卫司派驻在南直隶处的手下,堂而皇之哄抢了富户一家。”
“不仅如此,事发后他寻了个由头处置一家老少,一家七十二口,仅有两人生还。”
云皎月细眉忍不住挑起,追问道,
“你可知道,徐公公有几位侄孙?”
高月怔住,意外云皎月会问这个问题。
不解之余回道,“就一个。”
“徐公公进宫当内监,就是为了养活自己的亲弟弟。他的亲弟弟唯有一子一孙。”
云皎月回过神,那这个徐遂……
指的应该就是昨日受了恩荫被封为千户,即将要上京迎娶段家小姐的那位了。
高月叹息摇首,继续道,“事发当日,富户之子外出,天可怜见才得以苟活。”
“前些日子,祁夫人你还不在京都,不知道那富户之子竟然上京状告徐遂。京中县令不知他是何人,接见后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直接上报了京兆尹。”
“而后,他就再也没踏出过县衙。听说……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云皎月秀眉一拧,心里感慨良多。
且不提受理冤案困难重重,就是官府真受理了,只案件发生在去年一点,就有一群人要遭殃。
许久云皎月都没反应,高月耐性不足道,“祁夫人,你怎么不说话?”
“世上饮恨而终者无数,我并不好都说些什么。”
云皎月据实道。
要是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是亲近之人,她尚且还会不避讳说一句,世之乱也,才让为恶者不得祸。
偏偏说话的是高月,她们并不相熟,哪能在人面前公然吐槽世道乱。
否则这不是在骂崇明帝无能,治理不好大齐吗?
“我有个疑问,既然哄抢家产一事发生在去年,那为何这富户之子今年才上京报官?”
“你确定他真的是来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