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祁家大房后,云皎月抽空从后门出发,去了趟祁家在外闲置的仓库里。
她将部分粮食从空间挪了出来,足足装满了五六个仓库。
回府后,已是申时末。
云皎月骑马一路风尘,身上都是臭汗味,拂了拂宽袖打算去沐浴。
迎面赵妈妈正招呼着十几个婢女将新鲜果盘送入堂屋。
赵妈妈眼见,发现女人袖子上绣着的木槿都被荆棘钩破了几道口子。
一猜就知道自家主母是去了外头偏僻的仓库。
虚扶着云皎月迎上来,“夫人,火房一直烧着热水呢。”
“您先去洗漱一番,再换身衣裳,正好能来得及赶上商户登门。”
云皎月颔首示意,扫了眼婢女果盘上放着的水果。
还以为是看花了眼,瞪大眼睛确认。
这种泛着独特浓郁香气,且果肉细腻蛋黄的水果,不是榴莲吗!?
诧异,“府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榴莲?”
赵妈妈乐呵呵开口,“这是二房派人送来的。”
“听说是隔壁州阮家老爷去暹罗国运回来的水果。”
云皎月咋舌,想起来榴莲是在明中叶传入的。
这个时期,大齐有它也不足为奇。
赵妈妈对祁盛天破天荒的客气感到稀奇。
多说了几句,“二房老爷前阵子在渡口赏景,看这水果奇特,特地问了几句。”
“结果阮老爷热情,亲自开了果壳给二老爷尝果肉,也不知怎么哄的二老爷,竟然让他一高兴,买下了整整十艘船的榴莲!”
“二老爷这突然客气起来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夫人您不知道,您刚离开二房不久,他们就派人送来许多。”
云皎月纤细手指指节抵着自己的额头,头疼戳了几下。
也不知道祁盛天是不是时来运转傻人有傻福。
榴莲这种新奇东西,初期在大齐肯定卖不出去。
她隐约记得做海外贸易的阮家,是在袁州和盛洲边缘。
人家阮家老爷都能跨越一整个袁州到青州
渡口做生意!
足以见榴莲卖不出去,是来找销路的!
也就是祁盛天财大气粗,买东西只凭喜好做事。
要不然这十艘榴莲,只能烂在船上。
云皎月忍不住说嘴,“做生意对待客人是要热情些。”
“我要是阮家老爷,能碰上这么个大财主,我也热情。”
话锋一转,“好在今日商户都会上门。”
“尝榴莲的人多了,二叔买下的那十艘榴莲指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提到商户上门的事情,赵妈妈蹙了蹙眉。
弯着身子恭敬道,“夫人,我按照您的吩咐,派人给各家商户发请帖。”
“有些商户寻了理由,当场就回绝了赴宴……”
云皎月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淡淡瞟了眼赵妈妈,“是哪些商户不准备来赴宴?”
“都是些青州商会的人。”赵妈妈如实说道。
话毕,云皎月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轻蔑恍过,没觉得意外。
这些人白日里上赶着来见她,不过就是有求于她之余,还想确认祁长瑾究竟有无在祁家?
今晚祁家设宴他们不来不要紧。
只要明天她还活着,那群人迟早会上赶着来造访。
细眉挑了挑,追问道,“除了商会的人,其余商户都没有回绝?”
“是。”
“另外阮家老爷听说咱们大房设宴,也来凑热闹了,特地差人来问能否上门讨杯酒喝。”
听到还有人主动上门,云皎月眼底闪过轻微诧色。
赵妈妈在祁家做活这么多年,主子的一言一行,她都能看出些许意思。
察觉云皎月对阮家好奇,主动道,“那阮家老爷前阵子卖完榴莲,是准备回袁州的。”
“可惜遇见封城,他怕二老爷反应过来找他退榴莲,这几日就都躲在客栈。”
“听说今日他人都到了城门口,结果不知怎的,又半道拐回来了。”
赵妈妈自顾自猜测,“我猜,肯定阮老爷是听说您回来了,想沾您的光和您做生意。”
云皎月
记忆中祁家并没有任何人和袁州阮家有过交情。
今日祁家宾客盈门,对方既不请自来,又和她没有结过梁子。
她拒之门外也不是个道理。
“赵妈妈,那位阮家老爷除去经营海外贸易以外,可有什么背景来头?”
云皎月眼里沉静一片,习惯性将利益最大化。
要是对方来路清白,祁家这门,她自然敞开欢迎客人。
一听云皎月发问,赵妈妈就来了兴致。
她嘴都要笑得裂开,“没什么来头,不过轶事倒有一桩。”
云皎月拧眉,“轶事?”
“是,我有个姊妹家的侄女,她婆家弟妹家里正好在渡口附近。”
“那日她弟妹听到阮老爷底下的人议论,说他年轻及冠时娶了个女子。”
赵妈妈说话时意气风发,“那女子是泽州人士,家里也是大户,说是那阮老爷年轻时花心混账,不仅纳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