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差,不会到影响很多人。
而这次成衣铺减料衣裳,引起的一系列后果,她始料未及。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服
妖而起。
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追问道,“西宁侯是怎么闲职在家的?”
陆乾嗓音微微哑,“外界都在传言,西宁侯府是为了让百姓继续议论宋驸马会被处死,这才极力劝我举办灯节分散民众注意力。”
云皎月睫毛轻颤,很快明白了。
陆乾平静无澜继续道,“我顺水推舟向陛下表明忠心,一口咬定是西宁侯劝我办的灯节。”
“这种言论,陛下不信。”
“不过他很高兴,只斥责了我几句。连西宁侯辩驳的话都没听完,就收了他的实权,让他在侯府反省。”
云皎月扯了扯嘴角。
崇明帝能不高兴和买账吗?
灯节一事,收拾了心腹大患,连带着处死宋元清一事,都从劣势转变为优势。
西宁侯闲职在家,等宋琰能站起来,受到陛下重用的就是他。
陆乾似乎看出云皎月的心理压力,轻声道:
“你无需将女子失去清白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我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她们明知环境如此,明知有无赖小人的存在,也不肯稍稍委屈自己的衣着打扮。”
“爱美之心无错,可她们实在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能被迫承担被人非礼的风险。”
开解道,“这世上,人心叵测,不如意的事情太多。要是没有防范心,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陆乾自幼就是侯府子嗣,他至尊至贵。
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不亚于战场厮杀的斗争。
也不管云皎月听不听得进去。
习惯性以上位者的视角道,“另外,女子失足沦落进青楼,这事情,非寻常人可以掌
控。”
“不过陛下倒是挺乐见其成青楼税收。你要是真气恼,不妨努力些。”
“等你能够站得高些,再高些……”
面容坚毅,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沉声,“高到无人敢轻视,高到连陛下都不能左右。”
“这样你看不惯的事情,都能以一己之力护下。”
云皎月拧着眉头,奇怪盯着对方。
她不是自命不凡的人,没想蜉蝣撼大树。
她既没有主角光环,又没有足够的本领对抗这个根本难以撼动封建王朝。
如果有一天她想拼了命地反抗,放弃偏安一隅度过余生的想法。
那一定是她疯了。
“听你这口吻,是想有朝一日壮大武定侯府势力,壮大到连陛下都难以左右的地步?”
“武定侯,我看整个京都除了姜王府,你的狼子野心也不小。”
话音刚落,云皎月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
她深深舒了口气。
除去面对帝师府还有祁长瑾以及三房的人以外,她在京都这阵子,过得还没在沙橘村快活。
额头上是在日光下站了许久,沁出来的细小汗珠。
直起背部,望着陆乾认真道,“我没有与虎谋皮的习惯,我也不爱争权夺势。”
“我来京都,一开始只是为了给我义姐看病。”
“所以……这次武定侯府去袁州的船,我就不上了。”
“多谢你愿意搭我一程。”
陆乾松开攥着对方袖子的手,明白对方依旧在为灯节的事情而生气。
顿了顿,“那你不去袁州了吗?”
云皎月摆摆手,没回答陆乾的话。
她去不去袁州,都没必要和其他人透露。
总归,她自己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