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阴柔声音嘲弄,“只希望……此事过
后,你还认为值得。”
云皎月思绪如乱麻,脑子里一团糟。
眸光凌厉幽深,暗自揣摩徐公公的意思。
今天她见了太多人,每一个人都或想救,或想害安远公主。
可以说,除了宋琰,其他人都是明摆着的各怀鬼胎。
云皎月脑子里有个最需要即刻想明白,却又想不通的疑惑:
宁顾行官复原职,他急忙来替西宁侯夫人对付叶氏母子,这事情可以理解。
但徐公公不是看不上裴家,不满意宁顾行娶裴瑰吗?
为何他也会一起来西宁侯府?
难道只是因为崇明帝吩咐?
不对,徐公公肯定是自愿来西宁侯府。
从徐公公入府以来,没给西宁侯他们好脸色的行为上来看。
他和宁顾行应该达成了什么共识,所以他放弃了没少用好东西来给他示好的宋元清。
几个呼吸间隙。
徐公公暗沉如深海窒息的眸子,厉色充斥。
黑目寒意凛冽:“来人!奉陛下口谕!”
“驸马都尉涉嫌谋杀公主,有谋反大逆之罪,抓驸马都尉入镇抚司狱!”
“前原配夫人赵氏私通驸马已久,一并关押,等候发落!”
“另,西宁侯府妾室叶氏及其女宋枝,不敬公主无视皇家威严,罚杖责三十,择地实行!”
所谓口谕说完,叶氏猛地一口气没上来!
侯府明明都封锁消息了,皇帝是如何知晓侯府发生的事情?
来不及深想,害怕得翻了白眼晕倒在地。
宋枝根本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只不过是不敬而已,又没打没骂的,凭什么罚杖责?
拉着西宁侯
的袖子来回晃悠求情,“父亲,你替枝儿求求情!”
“三十杖责太伤身了,我不想被打!”
西宁侯后背冒出冷汗,脸色难看,为难道,“厂公,这责罚是不是太重了?”
“这是陛下口谕,重不重咱家不知道。”
“不过西宁侯要是嫌重,大可以上议政殿亲自和陛下议论。”
“怕是侯爷还不知道吧……一刻钟前,议政殿里的官员们,都要吵翻天了!”
西宁侯狭长眼眸迸出恼意,“还请厂公明示,公主出事,究竟是谁在议政殿先行提及?”
徐公公幽幽笑出声,凉薄望向西宁侯夫人。
意思不言而喻。
西宁侯切齿腐心,瞠目盯着自家发妻,“裴沅,你好狠的心!”
“叶氏不过是个妾,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西宁侯夫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一字一句道,“妾室生的儿子,都爬到了我儿子的头上!我要再容得下她,就容不下你了!”
前几年宋琰一心求死,她无心和妾室一家子争斗。
现在宋琰想继承侯位,她身为母亲,就会替他扫平一切挡路的障碍!
要么……
让年老色衰偏心的夫君去死,嫡子名正言顺继承侯位!
要么,就解决叶氏和宋元清这几个祸害!
嫡子依旧能继承侯位!
这,就是她身为裴家女的雷霆手段!
云皎月眼里带过一缕惊艳,抛开西宁侯夫人手段太过狠毒不说,此人的脑子的确不容小觑。
无奈惋惜……
可惜了,可惜这种纵横谋划进退皆可的计策,还是无法让她称心如意地清除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