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昭隐约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尽管不懂段家的品香和祁家戒严有何具体的关系。
还是弱弱问道,“堂嫂?今晚,段家会有血光之灾吗?”
这个问题,云皎月连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今夜段家,会发生大事。
方娘出现在段家,只能说明李敬之根本就没有找到她。
方娘是京都落魄贵女,在青楼还能用龙涎香,现在又出现在会有京都贵客到访的段家。
这种种因素。
事情已经逐渐往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
云皎月有些头大,只能沉住气。
“有没有血光之灾,明日就知晓了。”
温和道,“昭昭,堂嫂等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你喝完粥,就先回三房吧。”
祁昭昭若有所思,颔首示意。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想到品香是入夜后的事情,还来得及。
“堂嫂,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祁昭昭拎起裙摆往房间外头跑。
她思虑再三,还是带着婢女出了祁家。去李大儒开的书院找祁文朗。
云皎月心思全在方娘身上,她离开泽州的一月前,已经给方娘寄了书信。
由于她在书信中言明,她不日就会回青州。
因此要方娘有需要,可以来找她。
没曾想,方娘不仅没有来找她,还已经甘愿入段家为妾。
云皎月来回房中踱步,手里拿着方娘给她的三色翡翠玉镯。
脑子里宛如电闪雷鸣,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
祁长
瑾天还未亮时,就出府去给云皎月买青州城里生意最好的五香糕。
刚进房门,就看见女人如坐针毡。
“皎月?”
男人低沉嗓音唤回云皎月思绪。
后者脚步驻足在原地,呼吸声略重。
带着些许惊慌的眼神在看到祁长瑾的瞬间,恢复不少镇静。
五香糕的气息透出油纸,弥漫在空气中。
云皎月鼻息间都是这种美味糕点的气息,愣了愣。
“我以为你天没亮出去,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原来,只是为了给我买糕点?”
原身吃过一次五香糕。
味道很好,但她不愿意屈尊降贵去铺子前亲自排队,府中下人也没有人听她的话差遣。
所以就再也没有吃过。
云皎月记得原身记忆里,五香糕好吃的味道。
看祁长瑾坐在圆桌旁给她拆油纸,将糕点叠成两层放到青玉碟里。
眉心细微动了动,“尝尝。”
视线从女人身上挪到糕点上,示意云皎月去吃。
云皎月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有刹那间感觉自己回到了沙橘村。
那个时候祁长瑾也会给她带糕点,不过带的是荷花酥。
在沙橘村的时候条件艰苦,回家路途遥远,得花上一个时辰。
不得不将油纸贴着里衣,用身体来维持糕点的温度。
现在青州条件比起来优越许多,男人大可以不用亲力亲为去买糕点。
看到五香糕的片刻。
不知为何,云皎月好像心窝滋生出自己愈发不能
控制的情愫。
她敛下神色,坐到祁长瑾身边去。
恍惚间有些不忍心。
“愣着干什么?还是说……你不吃,是等着我喂你?”
祁长瑾眸子里凝聚出轻柔目光,修长手指捏住五香糕两侧。
将新鲜香甜的糕点递到云皎月嘴边。
屋外候着招呼着婢女打扫的赵妈妈,看到这副情形不由欣慰笑了笑。
她以前在大房办差,有一次急需用钱,云皎月还给过她二两银子,让她去给孙女治病。
她就说嘛,她们少夫人除去在娘家的事情上糊涂了一些,在她们少爷的事情上过度疯魔了一些。
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云皎月赏脸咬了一口,“你怎么不问我,我刚刚为何魂不守舍?”
“你要是想说,自然就会说。”
祁长瑾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棱角分明的清隽面孔好似宝石蓝的苍穹下,悬浮着的淡淡灰白色雾霭。
一时微启薄唇,“其实我总觉得我们夫妻之间,还不太亲近。”
“就好比昨日我想和你一起去陈家,你却没让我和你一起去。三叔和三婶娘,他们若是有闲暇功夫,可是每日都形影不离的。”
云皎月觉得有些好笑。
她和祁长瑾早晚都得和离,要那么亲近干什么?
下意识耐着性子,没好气说道,“我去陈家,那是去显露丑恶嘴脸的!”
“我让我姑父和姑奶奶,使劲地去为难我姑姑!我去说这些话
,让你跟着,我多没有形象可言。”
“有时候,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显得太恶毒好不好?”
祁长瑾俊逸好看的容颜,三言两语间,被哄得浮现出丝丝笑意。
剑眉下,幽邃的双眸似有倾世的风采。
他穿着裁剪得当的黑色锦袍,不再是几月前在沙橘村穿着粗布麻衣的样子。
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