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祁昭昭特地找齐了治疗李婶子所需要的药材。
用油纸包好,拉着祁文朗一道出了门。
祁文朗原本打算去孙鹤家,告知他今日学了些什么。
但是也不放心自己越渐长大的妹妹一个人出门。
也就愿意一起去李狗蛋家。
走到李狗蛋家门口,李富看到祁昭昭来了,笑得和花一样。
李狗蛋亲娘陈石榴看见祁文朗也一并跟随,脸上的笑容短暂凝滞住。
她率先走上前,喜欢祁昭昭这孩子喜欢得紧。
附近村子里,谁家能有孩子和祁昭昭一样长得雪白漂亮?!
家里承包田地务农,还有一个经商的堂嫂,在县衙当差的堂哥!
要是亲哥哥以后考中了功名……
这条件,想都不敢想!真是实打实的好!
陈石榴握住祁昭昭的手腕,一个劲摸人手背。
再是顺手拎走了药包,“哎呀昭昭,狗蛋也是,怎么能麻烦你来给我们送药呢?真是辛苦你了!”
祁昭昭被陈石榴的一腔热情搞蒙了。
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客气笑道,“不麻烦,大家都是街坊四邻,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祁文朗听着,暗道祁昭昭真是个傻妹妹。
要是李狗蛋一家真的觉得麻烦了她?
怎么可能会让李狗蛋开口,求她一个半吊子大夫来送药?
人命关天的事情,治坏了人,以后有的是麻烦事。
好在这次的药,是堂嫂让程二骑马去县城里药铺买的,还留了药方留档记录。
祁文朗不喜欢李狗蛋一家。
温声说话,“好了昭昭,既然药已经送到,我们就回去吧。”
“以后
不要老随便叨扰别人家,会显得我们家没有家教。”
祁昭昭眨巴着圆润灵动的眼睛,很纳闷。
“哥哥,我们打小就心疼爹娘,待人又和善!怎么会没有家教呢?”
祁文朗忍住唇角微扯的笑意,意有所指目光扫向李富夫妻。
捏了捏祁昭昭的鼻子,“你要是真心疼爹娘,那就回去帮娘算账。”
“娘这几日忙着记录幼苗进货价钱,好几日都没睡好。”
祁昭昭点点头,被说教后,还真反省了自己近日不够心疼爹娘。
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外走。
李富和陈石榴这对夫妇双拳紧握,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祁文朗这小赤佬!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骂他们不心疼长辈?人不和善!
还没有家教?!
陈石榴哪里肯让祁昭昭走!
自打祁昭昭自来熟见谁都喊几声婶子伯伯以后,柳韵秀将人看得很紧。
要是这回祁昭昭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
没多想,陈石榴将药材包塞进李狗蛋怀里。
很快小跑上前,把祁昭昭死死拉住。
扯出和善笑容,“昭昭,你大老远过来,婶子要是一口水都不给你喝,倒是我们家做得不对了。”
“来,你进来喝口水,顺道和婶子唠唠嗑。”
末了补充着,“要是文朗下午有事情,就让他先走。”
李狗蛋眼睛亮堂堂的,不过亮得让人不舒服。
像是在算计什么。
怂恿道,“是啊昭昭,你就和我娘唠唠。”
“再说,你都还没和她说,这药要怎么吃呢。而且我娘最近想自学药材,又怕祁少夫人不肯带她学。
”
“就想着从你这里学些功夫来,好给我奶奶治病!”
李狗蛋拎着药材包,往自家家门口走。掀开帘子,进屋倒水。
祁昭昭皱着眉头。
她手腕都被陈石榴给捏红了!
腮帮子气得鼓鼓,有一种招惹到狗皮膏药的厌恶感。
耐着性子说话,“陈嫂子,这药每日一剂,水煎二次温热分服就可以。”
“至于水,我就不喝了。这里有十副药,我十日后再来给你家送药。”
此刻不远处。
云皎月正在泥泞土地旁的大树身后站着。
李虎跟在她后头,小声说道,“祁少夫人,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
云皎月微微颔首示意,幽邃目光直直盯着陈石榴方向。
视线里,只见祁文朗已经彻底看不过去。
他倏地伸手!
用力将人拉扯祁昭昭的手甩开!
清秀的容颜晕着怒气,“陈婶子,昭昭尚且医术不精!”
“连药材也没认全,又怎么能误人子弟教你学医?”
祁文朗双眸冷得可怖,暗带警告,“现下,你们连如何服药都已经知晓!”
“要是再敢拦昭昭,不让她回家……”
“也不要怪我以恶意揣度你们,我只会认为你们是别有用心!”
祁文朗耳畔似乎响起了,李狗蛋一家打得叮当响的算盘。
怀疑对方死拉着祁昭昭,是惦记上昭昭了!
之前还觉得,万一昭昭治死人了,最多会被李家纠缠,让祁家赔钱。
可现在……
是他想得不够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