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儒在不远处见状,对云皎月除去手脚慢以外的缺点,欣赏之色愈发明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能用利字,拿捏住人的欲望,为自己作用,也是个笼络人心的好手。
如此想来,他最心爱的弟子,也不算娶错了人家。
云皎月没注意到李大儒的眼神变化。
她收拢到采石人丁后,让程二分别登记造册,算是正式收入采石队伍。
实在是村民太多太杂,今日来找她的人,她实在是记不住全长相。
索性登记造册,免得后续有其他人未经允许混进来采石。
又让祁长瑾去县城衙门公务时,分别请木工和裁缝,做了一批刻有人名的采石牌和工服。好几天忙碌下来,这支采石队伍,终于显得正规起来。
云皎月寻了个好天气,招呼着一大家伙人背着背篓锄头镰刀等工具,全往山上去了。
男男女女的人前后分为两批走着。
男的主要过去采石,女的则是去采药。
云皎月打算每日分工合作,去山上的路上,教人认草药,认完草药再带着程二刘大山他们去采石。
刚开始的时候,会耽误部分采石人员的时间。
但只要时间一长,等大家伙都熟悉山上的大部分草药。
采药的村民,就可以随意挑时间去采
草药。不用再日日全体上下一起行动。
“辰砂石也有不同种类,比如朱宝砂,它是这样呈细小片块状或者颗粒状的砂石,色红明亮,触之不染手。”
“这种光亮如镜面,有微微透明质感的,叫镜面砂。”
“这种叫光明砂,片状质地易碎,但是块状则较为坚硬,它是半透明的辰砂石。”
云皎月边走边指着一些辰砂石,挑出来让程二他们记住。
其实辰砂石的种类也颇为繁多,还有箭镞砂和豆瓣砂之类。
要是一次性全把辰砂石介绍完,大家伙肯定记不住。
“今天我们只介绍三种辰砂石,你们可以慢慢把性状记住。日后也好在采石时,把砂石分类,不至于弄混。”
王芋头听着那些弯弯绕绕的砂石名字,头都大了。
他皱着眉,“祁少夫人,咱们不能只采砂石,不记住这些种类吗?”
有人附和,“是啊,我们是来采石的,记住这些能干什么?”
程二本来就看不惯沙橘村这些原来的村民。
暗想云皎月能给他们一份生计,已经是他们上辈子积来的福分。
这帮人倒好,现在竟然还挑挑拣拣起来?
程二没忍住暴脾气,“爱干就干,不爱干就滚!”
“还真以为采石这份活,是非你们不可呢?甭管祁少夫人说什
么,肯定都有她的道理,你们照做就是。”
李虎也说,“就是,你们可就珍惜这份生计罢,别多问。”
王芋头脸瞬间骚红起来,又有些不满。
他们只是问问,难道也不行吗!
只是这句心里话,他不敢再说出来,不敢顶嘴。
毕竟程二的话没错,采石的活并非他们不可。如果云皎月打算对外招工,附近村子里的村民,肯定都会涌来采石。
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分好处?
云皎月给程二李虎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了,别再说下去。
舒缓道,“其实问问也没什么,要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一概全问出来。”
刘大山对辰砂石的种类不感兴趣,只要能赚钱,那记住再多种类的辰砂石,也心甘情愿。
脱口而出问道,“祁少夫人,我们大家都一股脑想着采石,都忘了问工钱要如何算。”
“不知工钱该如何算?是按照每日固定的工钱,还是按照采石的量算?”
云皎月这几天也在想,该如何分发工钱。
这毕竟是头一批采石人员,开价应当比行价要高些,这才能让人卖力干活。
不过,各种砂石分布在山体上的不同高度。
如果是每日分发固定工钱,势必会有人偷懒。如果按照采食量来算,那势必大家都会去采
山脚亦或者是山腰处的砂石。
山顶处便不会有人去采石。
她沉思片刻,思路清晰郑重道,“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辰砂石的种类,你们务必得记住。优质的辰砂石,我们可以用于制作朱砂,粗糙低等的则制作水银和银朱。”
“朱砂行价比水银贵,市场上像镜面砂和光明砂,它的价格比水银会贵出三倍。”
“所以,我让你们记住各种分类,其实只是不想让你们在采石过程中弄混砂石。”
云皎月清冽声音缓缓,“辰砂石,色红鲜艳、有光泽、微透明、无杂质者为佳。”
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只要你们能采到优质的辰砂石,每月采集超过一百筐,我就会至少给你们一两银子。超过一百筐的部分,每筐我再多给你们五十文。”
“如果你们采到低等的辰砂石,工钱则是采到优质辰砂石的一半。”
刘大山和王芋头在疯狂掰着手指头算工钱。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