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白借机“甩开”马文强,迫不及待地走到林枫身后,随着林枫的动作,念出上面的诗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当李泰白念完,期待下一句诗时,林枫已经转头跳过,再写另一篇诗了。
“嗯?只有三句?一般不都是四句诗词吗?”
有学生好奇发问,立即引来众多学生凑过来围观。
“哈哈,一看你就是读书读少了!少见多怪!”
另一个学生显然与说话之人关系匪浅,忍不住挖苦一句,惹来一对白眼。
“五言诗没有固定的格律,不限长短,不讲平仄,用韵也相当自由,但每句五个字的句式却是固定不变的。”
黄波不忍的看了马文强一眼,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众人果然将目光聚焦在黄波身上。
如果在场中不算林枫这个异类,黄波就是诗词的翘楚和权威!
“这首诗情感真挚自然,虽无藻绘与雕饰,但清新流畅,淳朴素淡的语言中蕴含着浓郁醇美的诗味。”
“通过回忆一个看似平常的缝衣场景,却凸显并歌颂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
黄波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枫正在奋笔疾书。
他对林枫破坏掉爱徒的计划有一些不满,却也对林枫细腻的诗词天赋起了爱才之心!
听完黄波的介绍,众人恍然大悟。
“这首诗歌风格独树一帜,简约、自然、深刻!用平易近人的语言,勾勒出最深刻的思乡之情和母爱之情。”
“林枫同学生活在象牙塔之中,为何对普通百姓的生活场景和感情世界,观察得如此细微?”
李泰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和疑问,他自认为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却也写不出如此细腻的诗词!
何玉屏怜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林枫,见他额头生出一层细汗,忍不住捏起衣袖,擦掉林枫额头的汗水。
林枫抬头微微一笑,便接着书写。
钟焱焱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诉李泰白有关于林枫这三年来的苦难,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都是林枫的秘密!
这些秘密就像是林枫的伤疤,揭开伤疤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钟焱焱眼神一暗,心里不禁想为林枫打抱不平!
为什么大人们的事情,要让孩子背着沉重的枷锁?
哪知道此时一个有些癫狂的笑声喊道:“哈哈哈!只有生活在底层的人才最懂穷人!林枫一个通缉犯的儿子,自然就只能待在犹如下水道的棚户区里!”
“住嘴!”
“马文强!”
何玉屏呵斥一声,就连黄波也忍不住开口制止。
“哦?马主任,此话当真?”
李泰白语气冷漠,这是他第一次直呼马伯骞的职位,而不是叫老马。
马伯骞强装笑容说道:“犬子虽然情绪激动,说话有些冲动,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马伯骞将林枫的家里的情况,简单给李泰白介绍了一遍。
在场的学生们,这才明白林枫为何一入高中,就给人一种厌世厌学的孤僻感。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家庭的因素!他们一直都错怪了林枫,还以为林枫故作高深,是在耍帅装酷,看不起别人!
大家全都露出关怀的神色看向林枫,对于说出林枫身世的马文强,心里变得更加厌恶,决定从此与其划清界限,永不来往。
只有林枫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影响半分,写完最后一句诗,随后便将手中毛笔放到桌子上,淡定的拿起茶水喝了起来。
这天气确实有些有炎热,不知道系统奖励的那件白色布衣效果如何?
说是冰山天蚕丝制作而成,具有冬暖夏凉的功效。
都有系统发的衣服了,还穿着这些普通的衣服做甚?
林枫旁若无人地饮茶,倒是令四周关心起他的人,都默契地主动将刚才的事情忘掉,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字画上来。
“浩荡离愁白日邪,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李泰白作为鉴赏人,就像朗诵家一般声情并茂,甘愿为林枫做绿叶朗读。
“这首诗的诗意,原文表达落花并没有忘记树根的哺育,带着无限的眷恋深情地告别树根,宁化作春泥而护树根,以回报树的养育之恩。”
黄波也是同样尽职解说,以试图挥抹掉刚才的不愉快。
“以花喻人,通过将落花比喻老师,树根比喻学子,强调了老师对学生的深远影响和无私奉献。”
“即使学生们离开了老师们的陪伴,那些教导还像是落花一样,滋润着学子的根系,给他们提供养分。”
黄波此时眼眶也有些湿润,他突然理解何玉屏此时满脸泪痕,却倔强地不去擦拭任由其流下。
骄傲地举着画纸,仿佛捧着至宝,尽情地展示给大家看!
钟焱焱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努力将画纸扯直。
有学生心疼何玉屏,连忙拿出纸巾上前给她擦拭泪痕。
李泰白叹了口气,多么感人的师生之情啊!多么赤忱的一片丹心啊!
只有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