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一甩，战凰再次进攻上来。
这次的攻击，完全是莽夫行为。
如果陆朝有心杀她，之前她的招式还能在陆朝手里过招，眼下这种行为……没几剑，战凰会倒下。
紫冥说了狠狠揍，陆朝除了没杀战凰，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陆朝每每甩出细线，牵制住战凰，找准机会，就会给战凰来那么一剑。
千年的凤凰，战力凶猛，修为也不低，陆朝也的确刚成仙不久，哪能一直用拳头揍她。
前面那一拳，是战凰真的放松了防御，陆朝找到机会打过去。
眼下嘛，该用剑用剑。
紫冥也说了，下手狠点，受点伤没事。
夜幕降临，战凰气喘吁吁蹲在地上，身上的血滴落，伤痕遍布，她双眸注视着陆朝，没有战败的气馁，一双眼睛明亮如初。
不，是更坚韧了。
陆朝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又一夜过去，黎明之光冲破清晨，橘红色的霞光洒落大地，战凰还在坚持，不可能认输。
她身上各处都已经被饮血刺伤。
陆朝如果要杀她。
刺伤她的这些地方稍微加重点力道，凤凰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巽风蹲在云上，低头看着下面，表情都相当凝重了，好几次他都想冲下来帮忙，被紫冥拉住了。
“山主？”又一次被拉住的巽风。
“陆朝不会杀她。”紫冥重复那句说了好几次的话。
陆朝的剑，没有杀气。
紫冥一直看着，陆朝出手没留情又干净利落，的确没动杀招。
又一天一夜过去。
这里是昆仑山下，是人间的时间。
巽风叹气。
战凰也是个倔脾气，都这样了还不肯认输。
“小鸟，你认输，认输我就放了你。”陆朝调戏道。
继续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我不是小鸟！！！”
战凰怒气冲天，身上火焰爆发。
凶猛的力量冲击过来，陆朝被震退了半丈。
陆朝有些惊讶。
不愧是凤凰。
都这样了，战斗力还这么充足。
巽风看向紫冥。
“山主，这……”
紫冥笑了笑，没有说话。
“呀——”
气鼓鼓的战凰瞪着陆朝，又冲了过来。
陆朝张开仙力挡在面前。
战凰撞在仙力形成的防御上。
“不准你再叫我小鸟！！！”
战凰一下一下撞，似乎不知道疲惫，陆朝只是以仙力抵挡，也没再出剑。
恍然大悟的陆朝：……
哦，这就是她不肯认输的原因。
巽风扶额。
陆朝笑着叫了一声，“凤凰。”
战凰听到那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怔怔看着陆朝，怒气一下子全消，冲过来的身影停住。
她，叫她凤凰了？
“你……”
陆朝表情认真了几分，郑重叫了一声，“战凰。”
战凰撅着嘴，扬起下巴，表情又委屈又傲娇。
对嘛，她是凤凰，她是……
“啪！”
战凰昏倒在地。
陆朝收回了仙力。
空中两道身影闪下，巽风抱起重伤昏迷的战凰。
“山主，我带她回去疗伤。”伤成这样，是要养一段时间了。
紫冥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看向陆朝。
陆朝不是已经受过雷劫了吗？
陆朝看着被带走的战凰。
这是一只在宠爱中长大的凤凰。
因为被宠着，所以才能肆意展露自己的情绪。
所以明明是她先挑战，也敢在对手面前毫无顾忌倒下，因为她知道昆仑山不会让她有事，紫冥也不会让她出事。
巽风抱着战凰匆匆飞回昆仑山。
紫冥目送他们入山，确定没事，才重新看向陆朝，“你的六境似乎……”
陆朝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山主不才说过，天机不可泄露。”看破不说破。
紫冥无奈一笑。
不说就不说吧。
“多谢陆姑娘。”紫冥颔首。
“山主客气，我也不亏。”凤凰血，很难得的。
陆朝转身离开，没有收回饮血。
紫冥看着陆朝走远的背影。
天地辽阔，她眼前明明有生灵无数，这一刻，她却觉得苍穹之下只有陆朝一人孤寂前行。
紫冥摇头轻叹，消失在了原地。
天命虽说难改，她由衷希望陆朝成功。
哪怕这条路难走一些，艰辛一些。
不然……
就太可惜了。
陆朝施法，很快离开昆仑山的领域范围。
四处感受了一下，然后她抬头望向天边，提起饮血，一剑劈向那团厚重的云团。
黑色身影从云端上面掉下来。
白狐及时施法稳住。
不然这么直直摔下，他肯定会变成一滩烂泥。
不过……
他太感动了。
陆朝没抛下他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