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儿女虽未有缘分走到一起,但容氏与明苏氏之间的情分却依旧未减。
因此裴临寂看在容氏的面子,并未对明玉樊下杀手,只是叫人将他套麻袋揍了一顿。
在一日明玉樊从宫内下值回府,被几个地痞流氓打扮的人袭击了,明玉樊能昔日能当上一军统领,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可是面对这些看似虚架子的地痞流氓,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只在他们手下交手了两息,便被人从后偷袭一棍子打昏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是被全身上下传来的巨痛生生疼醒的。
他只觉得眼皮也肿痛的厉害,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肿了。
四周漆黑一片,街市上的叫卖声远远传来已经听不清楚了,明玉樊只能模糊的推测出此地应该离街市很远。
他应该是躺在冷硬湿滑的地面,耳边还隐约有水流声,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臭味。
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明玉樊脸色顿时变得漆黑。
他堂堂宣平侯,竟被几个地痞流氓打了一顿之后扔到臭水沟里了!
明玉樊只觉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当场又昏了过去。
待到宣平侯的人发现明玉樊不见,去了武
安伯府通知武安伯和明苏氏一起大张旗鼓的找人时,便有人瞧见素来风光霁月如翩翩公子的宣平侯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回了府。
宣平侯的管家都惊呆了。
闻讯赶来的武安伯和明苏氏也愣住了。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发丝凌乱、衣衫破烂,上头还站着不知是什么玩意的黄褐色不明物的儿子,默默的望后退了几步。
不约而同的掩住了口鼻。
意识到自个做了什么,明苏氏有些尴尬的放下手,轻咳了一声,“儿子,你这是……”
掉茅坑了?
这后半句话明苏氏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
武安伯忍笑忍得辛苦,明玉樊脸色黑的彻底。
他自然不能告诉武安伯和明苏氏真相,便道:“无事,只是不小心失足跌入水中了。”
武安伯和明苏氏对视了一眼,都选择贴心的不揭穿自家儿子的谎话。
顶着这么一身脏污,明玉樊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直接说了声“我去沐浴”,脚步飞快的去往净房。
这夜,宣平侯府的烧火丫头忙到半夜三更,水烧了一锅又一锅。
府上的人都听说宣平侯昨夜沐浴足足要了十
锅热水才作罢。
第二日,明玉樊向君澜帝告了假,武安伯和明苏氏又来了一趟。
过了一次,明玉樊脸上的青紫越发的明显。
昨夜光线昏暗夫妻俩暂时也信了明玉樊的话,可这白日里一瞧,他脸上的伤哪里是跌出来的,这一看就是被人揍出来的!
那街上那些流言……
武安伯黑着一张脸,直截了当地问:“明玉樊,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之事明玉樊隐瞒了下来谁都没说,他自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于是他故作无事发生,道:“昨夜我不是同爹说过了吗……”
“你这个孽障!”
他话音未落,武安伯突然怒喝了一声。
明玉樊和明苏氏都吓了一跳,明苏氏连忙焦急的扯住武安伯的衣袖,低声劝慰道:“伯爷您别气,您冷静些。”
武安伯怒不可遏的瞪着明玉樊,“你还想瞒着我们?!”
“你这个孽障!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昨夜看见一身狼狈的倒霉儿子笑的有多开心,今日便有多愤怒。
明苏氏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心里对那传言有几分猜测,她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如今市井中已经传遍了。”
“宣平侯觊觎人妻,被苦主雇人打了一顿之后扔到了臭水沟,昨夜你从、臭水沟出来后回府那一路都被不少人瞧见了。”
明玉樊一时间都未注意前一句话,他脑海中全是她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昨夜他从臭水沟爬起来,被不少人看见了……
明玉樊只觉得眼前一阵晕黑,险些站不稳。
他嘴唇抖了抖,艰难道:“可我昨日分明已经避开了人群……”
“你干出这种事还怕被人知道?!”
武安伯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便朝着明玉樊打去,“你这个孽障!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仗着权势觊觎旁人的妻子不说,还无用到被人打一顿丢到臭水沟!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见那两指粗的棍子就要落到明玉樊身上,明苏氏脸一白,赶紧抱住武安伯,“伯爷您冷静!你冷静!樊儿从小到大都没让咱们操过心,此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
武安伯被气的昏了头,被明苏氏一拦他便气急败坏的停下了手,忍着怒意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觊觎人妻这事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丑闻,可是从未没有哪个权贵觊觎人妻被人打了还丢
到臭水沟里!
不止如此,这事传遍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说书人今日激动的说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