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寂内心一阵作呕,他活了十几年,从未见过像黛香一般疯魔的人。
你永远也猜不中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不,这样的疯子哪里会有真情。
裴临寂看着她纤细的脖子,死死克制着将其掐断的心思,嗓音寒凉入骨,“你当真不怕死?”
“有澧国的镇南王,堂堂护国大将军陪我一起去死,我有什么可怕的。”
裴临寂胸腔剧烈欺负了几下,最后转身离开。
在他踏出房门之际,背后传来黛香幽幽的嗓音:
“元澈哥哥,只剩下四天啦,你们可要抓紧时间考虑噢。”
裴临寂脚下一顿,背影肉眼可见的僵直了许多。
……
又过去两日,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对付黛香,她总会在你以为她已经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又平静的笑起来。
黛香不疯,其他人都快疯了。
更重要的是,黛香可以一直耗着,但南王等不起了。
姜姒一边要安抚着容氏,一边还要想办法让黛香开口,又还要去寻找其他的法子,她心力交瘁,这几日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原本姜姒便是身上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人,如今更是算得上消瘦。
这几日想要来镇南王府探望镇南王的人都被裴临寂的人挡了回去,便是罗柔,
周娴雅她们来此,姜姒也让人将她们客客气气的请了回去。
她没有心神再去考虑其他。
这般生生挨到第九日,黛香甚至连每日的一口水都不喝了。
她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干燥起皮,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在姜姒面前,她却依旧道:“真是可惜,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姜姒,你说若是镇南王知晓他平日里捧在掌心的宝贝女儿在他和一个男人之间选择了一个男人,你说他会如何想?”
“哈哈哈,元澈哥哥果真是最有魅力的男子,竟将迷惑到愿意舍弃自己的父亲!”
这次裴临寂没有陪在姜姒身边,从苑也不在,只有久未在她身边的兰枝陪着她。
姜姒眉目平静道:“兰枝,给她松绑。”
黛香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时怔愣,看着姜姒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到兰枝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拿出匕首隔断了绑住黛香的麻绳。
黛香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
她几日未食,还活着已经是万幸,哪还有半分力气。
黛香努力用手臂撑起身子,费劲全力挪动着身子背靠在木柱上,这一番动作,便叫她头上冷汗淋漓。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姒,“你……”
“我将纳兰元澈给你,今夜你
与他春风一度,明日替我爹解蛊毒。”
“姜姒,你说什么?”黛香脸上的惊愕更甚。
姜姒低头,平静的望着她,再次道:“我今夜会让人将纳兰元澈送到你的卧房。”
“不对!”黛香眼中满是怀疑,“你怎么可能将元澈哥哥让给我!”
“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如何比得上我爹。”姜姒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避开黛香审视的视线。
她甚至自嘲一笑,道:“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男子三妻四妾多正常,为何纳兰元澈却不肯答应碰你。”
“纵使他再厌恶你,和我爹的性命相比,这些根本无足轻重。”
“可是他依旧不愿意。”
“他根本不在意我爹的性命。”
姜姒眉眼间满是冷漠,“所以这样的男人我为何还要留着?澧国的女子可以和离,我没了他还可以再嫁旁人,我怎么会当真为了一个男人舍弃我爹。”
黛香几乎都要信了她这话。
可是还是不对劲。
若是姜姒早这么想,为何不早些来与她说。
黛香道:“我不信。”
“元澈哥哥厌恶我,他死也不可能碰我。”
姜姒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黛香怎么突然变傻了。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找一样东西。”
黛香下意识地问:
“何物?”
“千金醉。”姜姒淡声开口。
黛香听到“千金醉”三个字脸上浮现一丝愕然,紧接着便是满脸的疯狂。
“千金醉!你竟然想给元澈哥哥下千金醉!”
黛香这个语气,姜姒一时之间不太明白她这是高兴还是生气。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黛香笑了,她若不是癫狂的笑,哪怕顶着一张虚弱至极的脸也依旧魅惑难挡,“姜姒啊姜姒,你怎的不早与我说,我手里就有千金醉啊。”
“可惜,我连元澈哥哥的身都近不了,下不了千金醉。”
千金醉是苗疆有名的春药,且这药只能以药粉被吸入,若溶于水便没了效用。
千金醉对女子无用,所以中千金醉的人多是被女子近身接触后才用,这药的药性也十分有意思。
中药者会将中药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当成心上人,抵死缠绵,还能大大的提高……持久度。
因此这药多被用于青楼,才得了个千金醉的名字。
千金醉只能被吸入一定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