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要从姜姒和裴临寂离京第二日说起。
容恒每日需要上值,容氏因着担忧容老太太一人留在容府,便每日得了空都要去陪她坐一坐。
有一日乘着马车路过一条小巷子,亲眼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几个地痞流氓似的男人拽了进去。
容氏也有一颗善心,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毁了,当即被下了马车带人进了巷子。
这个巷子是个死胡同,走进去没多久便瞧见那小姑娘已经被扒了衣裳,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眸没了半分神采。
她只死死抱着双肘在做最后的挣扎。
因着那一双眼睛,容氏动了恻隐之心,呵斥道:“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也敢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几个地痞流氓听到喝骂声一怔,扭头看到容氏一个妇人,嬉笑声便从嘴里吐出来,“今儿个咱们运气可真好,得个小丫头不说又来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咱们兄弟几个今儿个能好好快活一把了!”
未出阁前容氏被容家长辈护着,嫁给镇南王以后又被夫君护着,加之身份高贵,这辈子都没有听到有人对她说过这等污秽之语。
容氏
当下便怒了,沉下脸冷声道:“你们这些人活着就是个祸害,不如死了干净。”
“芳嬷嬷,把人捆了送到大理寺去,就说这些人想刺杀我,若判不了死罪,也叫他们在大理寺的牢里待一辈子。”
几个地痞流氓感受到容氏身上散发出的迫人气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个可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几个人系紧了裤腰带便想溜,却被容氏带在身旁的侍卫给制住了。
容氏去看那小姑娘时,她已经昏迷过去。
容氏怜她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便将人带回了府上。
她让芳姑姑将人安置好又请了大夫给她调养,养了四五日,那小姑娘肯开口说话了。
这小姑娘名唤二丫,连大名都没有一个。爹娘都因这次的洪灾死了,她用家里仅剩的银子安葬了爹娘,便想到京都城把自个卖到大户人家做个丫鬟,可没有想到才进了京都城,便被几个地痞盯上了。
容氏怜她失了双亲无家可归,便好心将她留了下来。
府上也不多她一个小丫头,便让她前院做些洒落这类简单的活。
容氏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善举,让她如今后悔不迭。
昨夜,容氏与镇南王熄了
灯正预备躺下,镇南王却突然吐出一口血之后昏迷过去,任凭容氏如何喊都喊不醒。
容氏当即召来府上的府医,芳姑姑知晓此事后立刻带人封了府,预备将全府上下查一遍。
镇南王府里头除了刚来的二丫,其他的下人都是在王府里呆了七八年的老人,芳姑姑第一个查的便是二丫,谁正正撞上带着包袱想要逃跑的她。
这算是人赃并获。
镇南王的毒是就是二丫下的。
容氏得知镇南王是中了毒,毒还是那个被她救了的二丫下的之后当即让人去审了她。
二丫却跟哑巴一样,一个字也不说。
容氏彻底对她没了半分怜悯,甚至恨上了她。
容氏如何都想不到,她随手的一个善举,竟害了自己的夫君!
芳姑姑将二丫打了一顿板子出气,便将人丢在了柴房看守起来。
从半夜到第二日晌午,连着寻遍了京都城所有有名气的大夫,都无能为力。
这时候皇宫来人了。
此刻,容氏看着脸上满是震惊的君澜帝,心里只余苦涩,她道:“是臣妇识人不清,才招致祸害入府害了王爷。”
沈澜实在没有想到镇南王当真病倒了,他一时间心虚复杂,想的都是若是镇南
王病倒该让何人来接手镇南军。
将朝中所有的武将都过了一遍,沈澜震惊的发现朝中竟无人可以震慑镇南军。
澧朝十年无战事,朝中老将又曾皆是镇南王麾下将领,那些才上任不久的武将又都是些没有经验的新官,沈澜如何放心让他们领兵。
意识到这一点,沈澜面色一沉,登时便对着周全福喝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太医院宣太医会诊,无论如何要治好镇南王!”
容氏知晓君澜帝心中打着什么主意,但如今多一个大夫就多一份希望,容氏对着沈澜行了一礼,不是一家主母的气度,“臣妇多谢皇上。”
容氏凝视着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镇南王,心里祈祷着昨夜送去河洛的信能早些到女儿手上。
容氏不知道的是,被留下暗中保护镇南王府安危的暗三得知镇南王中毒已经骑着快马赶去河洛,八百里加急。
且吩咐人去寻神医叶天右的下落。
——
暗三当日夜里进入河洛,子时左右才出现在容府。
暗一察觉到他的气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暗三是主上特意留在京都城保护镇南王府安全的,暗三出现在这里
只有一种可能……
镇南王府出事了!
暗一脸色大变,“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