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吵醒姜姒,裴临寂披了件衣裳去了暗一的屋子。
这间屋子比起他们所住的上方狭小了不少,屋子里头也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裴临寂坐在椅子上,暗一和从苑二人都站着。
裴临寂未开口,暗一和从苑自然也不敢出声。
“容府情况如何?”裴临寂手轻搭在椅子扶手上,说话时,指尖在上头轻轻敲了敲。
暗一躬身道:“回主子,容府里头……”
他神情有些怪异,顿了一下,接着道:“因着主上交代过先不要惊动容府女眷,属下便只落在墙头远远瞧了几眼,看见府里头有人来往正准备离开时,却看见一男一女在一处偏僻角落……”
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裴临寂和从苑都听出来了。
从苑表情有些惊异,“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与容元白分别之时,容元白说过,他们离开曲塘城时便是各自的夫人、女儿,还有二房的两个儿子留在这里,这些人都是血亲,怎会偷偷私会?
裴临寂也挑了挑眉。
暗一接着道:“属下当时也觉得奇怪,便瞧瞧跟过去听了。”
这一跟过去,才发现险些误了大事。
暗一不认识什么容家人,蹲在墙头只瞧见里头有
人,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容家人,可没有想到,那一对私会的男女亲昵之际,却说出了一串令暗一瞠目结舌的话。
“那男子道,
‘这里头虽然好,但是一个月没出门实在是闷坏了,幸好上头的人今日传了消息过来,没几日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容府里头的东西咱们能拿一成’,
听到他们这些话,属下才意识到这些人并非容家人。”
不是容家人?
怪不得无人发现容家有何异样,这些人将容府大门紧闭,每日照常派丫鬟小厮出来采买,若是遇到熟人只需寻个借口搪塞过去。
凭着容府在河洛的地位,寻常人也不敢为难容家的下人,更不敢冒犯容家。
裴临寂起身,“派人暗中盯着容府,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从苑和暗一躬身,“是。”
……
姜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睁开眼起身时人还有些懵。
不过睡足了觉,人倒是神清气爽了。
她方才从床榻起身准备穿鞋,便听着“吱呀”一声,房门似被人推开,姜姒心神一动,抬眸往外间看去,果然看见裴临寂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里头还盛着热气腾腾的吃食。
“醒了?”
“什么时辰了?”
姜姒应了声,穿好鞋子,“昨日暗一没有回来吗?”
“回来了。”裴临寂看向她,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我见你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扰。”
姜姒嗔了他一眼,“容府情况如何?”
“你先别急。”
“先用些早膳我再慢慢同你说。”
姜姒听到“早膳”二字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目光有些呆愣的看向裴临寂,“已经是第二日了?”
裴临寂唇角微扬,笑意更深,“正是。”
姜姒默了默,有些窘迫的垂头。
他们昨日辰时左右入的城,在外头耽搁一个时辰左右便回了客栈,她沐浴之后便躺下了,这一躺竟然躺到了第二日!
她就说裴临寂看她的眼神怎的如此奇怪!
正想着,一只手轻轻落在她肩头,“这没什么,你这一路奔波劳累,又还要分出心神安抚陈氏,若不是我帮不上你,如何能眼看着你这般辛苦。”
“容府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你先用早膳,我慢慢同你说。”
裴临寂的语气轻缓,带着一股温柔且有力的力量,姜姒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间被抚平了。
“这些都是河洛的特色,我让人做了几样你爱吃的。
”
姜姒瞧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吃食,腹中的饥饿感越发的明显。
“糯米桂花藕,蟹粉小笼包……”姜姒眼眸亮晶晶的,洗漱之后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裴临寂已经用过早膳,且给她备了两人份的吃食,被姜姒吃的只余了个盘底。
期间,裴临寂将昨日暗一发现的异样与她说了一遍。
姜姒听后便道:“先暗中去查查这些人是什么人。”
裴临寂笑道:“娘子与为夫果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我已经命人画了他们的画像送去了云州,想来今日酉时前便能有回信。”
眼下还不清楚容府的女眷到底情况如何,为免打草惊蛇,姜姒与裴临寂便继续装作布商在城中与旁人闲聊。
眼下他们心中还有许多疑问。
其一便是,曲塘城这些商户里头肯定有不少人都知道容家家主带了一队人去州晋道调粮了,可容家人快一月未归,这些人竟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吗?
因着布商的身份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他们便趁着与商户交谈间倒是打听消息。
二人走进一间成衣铺子,先与店家谈了生意,他们目的并非赚钱,且带的又是上好的料子,要价不高,且很快
又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