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瞎说什么?”二人身后又有一位少女插话,“姜姒便是生的再美,如今也已经嫁作他人妇,如今宣平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再瞧得上她。”
女子说完话,便一脸期盼的看向身边的白衣女子,“舒姐姐,我说的可对?”
被她换作“舒姐姐”的少女乃是新上任吏部尚书舒文康的幼女舒嫣,她才过及笄之年,生的一片清冷如玉的芙蓉面。
“别随意乱嚼舌根。”舒嫣的嗓音轻灵,温柔如水,“晋王妃身份高贵,岂是我们能随意置喙的,再者,这些事与我们也没有干系。”
“你我皆是未出阁的女子,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她嗓音淡淡,却叫其他几个女子面上皆露出羞愧之色,纷纷闭了嘴。
显然,她身边的一众少女,都以她为尊。
姜姒耳力尚佳,隐约听见有人再议论她,她早已习以为常,但却察觉到一缕不一样的视线。
但她回头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阿姒。”容氏低声唤她,笑着说,“我与你苏伯母进屋子里说会话,你自己在院子里坐一坐,世子妃这会儿应该也快来了。”
容氏口中的世子妃自是说的周娴雅。
姜姒浅笑着
点头,让容氏尽管去,不必担心她。
目送着二人走远,姜姒寻了一处凉亭坐下。
从苑在她旁侧笑道:“这宣平侯府的荷花还是比不过咱们府上的。”
姜姒扫了一眼眼前的池塘。
这一方水池颇大,四五座凉亭依水畔而建,湖面上还搭着弯弯绕绕的木桥,可容人走在其间赏荷。
她勾唇笑了下,道:“各有各的长处。”
其间有几个与姜姒年岁差不多,也以成婚的女子来与她说了会话。
约莫过个两刻钟,却见明玉樊提着一个食盒朝凉亭的方向走来。
舒嫣与她的一众姐妹便坐在姜姒旁边的凉亭,两座凉亭隔了一丈远。
她们远远的瞧见明玉樊,脸上皆是难掩兴奋激动,七嘴八舌的嘀咕起来。
“宣平侯怎么往这儿过来了?”
“他手中还提着食盒,是装着什么点心吗?”
“莫不是来给咱们之中的谁送点心来了?”
舒嫣坐在人群之中,遥遥望着朝凉亭走近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她的目光缓缓落到明玉樊手中提着的食盒上,眼眸的光明明灭灭。
她身边的少女眼眸含春,一脸的艳羡,“咱们之中只有舒姐姐模样、家世最为出挑,宣平侯肯定是冲着舒姐
姐来的。”
此言一出,旁的少女都愣了愣。
她们转头去看坐在凉亭中的少女。
少女容貌算不上绝色,可浑身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不得不承认,她们却确实都比不上她。
舒嫣听了这话,却眉头轻蹙,“这些话怎可胡乱说出口?”
她身旁的少女忙道:“是是是,舒姐姐说的对,是我失礼了。”
可她虽是这般说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明玉樊的身影,似乎就等着他走过来。
舒嫣虽未盯着看,但余光却时不时的落在明玉樊身上,嘴角微微上翘。
可没有想到,明玉樊却走了另一条岔路。
那一条路,是通向隔壁的凉亭。
舒嫣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掩在袖中的手也控制不住的缓缓收紧了。
与此同时,从苑注意到了越发靠近的明玉樊,她皱起眉,低头对着一心赏荷的姜姒道:
“主母,宣平侯过来了。”
姜姒原是面向着荷塘,因此并未看见,明玉樊,听了此言,她下意识地蹙眉。
当初裴临寂归京之时,她已经与明玉樊说清了她的心意,明玉樊不是糊涂之人,如今怎的越发的不知分寸了?
虽然四周都有人,二人并不算独处,可他单独来凉亭寻
她说话,被人瞧见了也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姜姒可以不在意,但她却不想让裴临寂听了不悦。
姜姒头也不回,低声对从苑道:“你去拦一拦他,告诉他我身子不适,不便见他。”
从苑眼眸微闪,低低应了一声,便走到凉亭入口等着。
不多时,明玉樊便走到了凉亭下。
他连余光都未扫从苑一眼,径直就要走进凉亭。
从苑脸色一沉,侧跨一步挡住了他的路。
声音发寒:“请宣平侯止步,我家主母这会儿身子不适,不便与您说话。”
“身子不适?”明玉樊脸上显露出一抹急色,目光直接落在凉亭内的姜姒身上,“阿姒妹妹哪里不舒服,我这就派人去叫大夫。”
背对着明玉樊的姜姒姜姒忍不住扶额,明玉樊从前都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听不出她这话明显是托词呢?
从苑脸更黑了,语气硬邦邦的道:“不劳宣平侯费心,主母身子不适自有春园的大夫和晋王照顾,无需劳烦宣平侯。”
这般带着敌意的话才终于令明玉樊正眼看向从苑。
下一秒,他便皱起眉,阿姒妹妹身边不是一直都是兰枝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