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的声音打着颤,还带着一股子哭腔:
“你……你这是做什么?”
说这话时,字字断断续续的从嘴里溢出来,她用力咬着下唇,额角满是水珠。
分不清是洗澡水还是汗水。
今宵今夜,裴临寂哪里还有再顾忌的,他正忙着做其他的,哪有功夫回应她的话。
姜姒只觉得脚尖都泛起一阵阵酥麻,在水下蜷缩在一起。
他的手也未老实闲着,在水下,不停的游走。
姜姒嘴中已经发不出声音,被裴临寂揽在怀中一阵阵的颤栗,紧闭的眼尾沁出泪珠来,似愉悦、似痛苦。
狭小的浴桶之内,二人做着最放浪形骸之事,姜姒用仅剩的理智想,裴临寂到底是从哪儿,学来这般折腾人的手段。
崩溃的理智在欲/海之中翻涌,周遭的空气也因着二人急促的喘息变得越发的稀薄。
直到姜姒嘴边控制不住溢出呻/吟,“哗啦”一声响动,裴临寂再次托着姜姒的腰,让她坐在他身上。
姜姒面色潮红,眼中媚色未退,她不敢去看裴临寂,直低头将脸埋在他怀中不肯起来。
裴临寂的手在她背上轻抚,含笑道:“阿姒……”
姜姒咕哝应了声,“嗯……”
“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听
到“洞房”二字,姜姒只觉面上热意又添了一分,更不愿意抬头了。
“乖阿姒……”裴临寂的手慢慢朝下,轻抚着她的背脊滑下,嗓音低沉的诱哄着她。
“好阿姒……帮我……”
因着尾椎处传来的酥麻感,姜姒难耐的抬起了头,听了这话,睫毛抖颤个不停。
“不——”
拒绝的话还未说的出口,便再次被男人牵着引入水下。
原本已经凉了的水温度又逐渐攀升,随着二人的动作起伏,好似要沸腾起来一般……
半刻钟后,水桶内的水彻底凉了,裴临寂将她打横抱起。
姜姒的身体已经瘫软如泥,在他怀中连动弹一下都十分费劲,任由他抱着自个出了浴桶,用布巾擦去身上的水渍。
裴临寂将她放在床榻上,又拿了干布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待将她的头发擦至半干时,一转头发现她眯着眸子似是已经睡了过去。
裴临寂唇角勾起一抹笑,起身解了床幔。
大红色床幔垂下,将外头昏黄的烛火遮掩住大半。
裴临寂翻身覆在姜姒身上,眸中的欲/色并未消减半分,他贴近姜姒面颊,声音低哑:
“睡了?”
姜姒不做声,但止不住轻颤的长睫却出卖了她。
裴临寂胸膛微震,唇
边溢出轻笑,低头伏在她耳边,
“阿姒,洞房花烛夜才刚开始呢……”
昏暗中,姜姒猛地睁开眼,面上露出害怕惊慌之色,嗓音微颤:
“不、不要了……”
裴临寂低头,张嘴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低声轻语:“若实在怕疼,便抱紧我……”
语罢,引着姜姒的手,放在他劲瘦的腰间。
龙凤红烛燃后的滴蜡顺着烛身滑下,滴落在桌上又重新凝固。
屋内地龙烧的极暖,哪怕是未着寸缕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炭火轻燃声中,红幔中传出娇声轻吟:“嗯……”
回应声中,女子垂落在床榻上的手慢慢向上,双手攀在裴临寂紧实的后背,欢愉之中,月牙儿似的指甲几乎陷进男人肉里。
帐外夜色浓稠,帐内春色翻涌。
夜色更深,云雨更深。
……
兰枝等一众丫鬟皆候在廊下,离着内室有一段距离,却也隐约能听见屋内漏出来的娇声吟哦。
兰枝眼神飘忽不定,看向天上仿佛是因着娇羞躲在云后的月亮,两颊泛红,轻呐道:“主子明儿个还能起得来么……”
——
这一夜,有人在巫山云雨之中沉沦,亦有人彻夜未眠,为大业筹谋。
皇宫内,嘉正皇帝已至弥留之际。
元
纪半夜起身,入养心殿探查嘉正皇帝的情况。
这些时日,许贵妃叮嘱元纪每日三次喂给嘉正皇帝的汤药之中下的是一种慢性毒。
这毒不难查出来,只是如今太医院皆在许贵妃的掌控之下,如今的院正还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唯她的命令是从。
这个节骨眼上,太医院哪里还有人敢将真相说出来。
元纪躬身走入殿内,如往日一般添了灯油,他只撩开帐幔,扫了一眼,却不想被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该沉睡不起的嘉正皇帝此刻竟睁大了眼,一双浑浊老态的眼眸中盈满了愤怒,看见他,嘉正皇帝费力伸手,似是想要去抓他。
嘴中发出“赫赫”声。
元纪面色惊惶的倒退两步,上半身退出嘉正皇帝的视线。
原本惊惶的神色突兀的转成了狂喜之色,下一瞬,他惊慌失措的呼喊起来:
“来!来人啊——陛下醒了!快!快传太医!”
子时三刻,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被急召入养心殿,多日闭门不出疗养生息的太后竟也到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