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青草的味道?”
一旁的小六子笑道:“正是,艾青草能除异味,这批艾青草是王府内陈年的艾青草,奴才便将艾青草铺在床褥子下,一来能除异味,二来也能隔一隔寒气。”
“这些主意都是你自个想的?”姜姒看着小六子。
小六子一愣,还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有些惊慌的就要跪下,姜姒忙止住他,“不必跪下。”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是这些安排都十分妥当,若都是你安排的,我定会好好赏赐你。”
小六子面上松了一口气,姜姒听他道:“回小主子,这些布置都是奴才和其他人一道布置的,只要小主子觉得满意便是对奴才们最大的赏赐了。”
连裴临寂都不由得的看了小六子一眼,这人倒是机灵,有功劳不想着独揽。
姜姒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随即看向屋内四周。
一百二十多名难民挤在一间屋子里也不显得拥挤,这间屋子够大,且下人们将十人划为一块,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放置着火盆。
这些难民也安分,见姜姒进来,都闭着嘴默不作声。老者和妇人许是猜到她是主子,眼中皆立露出感激之色,年纪小些的孩童则是满眼好奇的盯着她瞧。
这些难
民都状态比姜姒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姜姒回头看了眼裴临寂,裴临寂同她点头。
姜姒才回头扬声道:“诸位这几日便在此处安心住着,待朝廷给诸位安排了房屋再从此处搬离也可。”
“若是有生病了的切忌要同小六子说明,会请大夫来给你们诊治。”
难民之中,一名老者眼眶含泪,不等姜姒把话说完,便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大声道:“多谢贵人!”
“贵人不嫌弃我等草形容狼狈,还给我们用这般好的褥子和炭火……”那老者擦了擦流到面庞的眼泪,“贵人的恩情我这辈子铭记在心!”
屋中燃的是次等的银丝碳,虽是次等,却比这些百姓寻常用的木炭好上许多,是以这老者才有此一说。
劣制炭火虽然价格低廉,但烟浓且吸入过多会对身子有害,姜姒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咬牙将下人买了次等银丝炭。
如今看来,她的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姜姒微微笑道:“天灾无情,但人心是暖的,诸位好生在此处休息,若是有何需要帮助的,只管找小六子。”
屋内的难民纷纷应声,十分配合。姜姒才离开难民房,出了屋子,侧目看向小六子,“小六子,从今日起这栋宅子的难民便
由你来负责,你能办好这件差事吗?”
小六子怔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的裴临寂淡淡地看向他,他才陡然回神,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他这是入了主子的眼了?
他万万想不到这样天大的馅饼竟然会砸到他头上!
小六子喜不自胜,连忙磕头谢恩,“承蒙主子信任,小六子定然尽心竭力办好差事,绝对不叫主子失望!”
他对姜姒的称呼已经从‘主子’变成了‘小主子’,这是将姜姒当成了真的主子。
姜姒淡淡一笑,“有何难处只管回府寻兰枝。”
小六子声音欣喜而洪亮,“是!”
姜姒才拉着裴临寂离开新租的宅子,站在府门下,她抬头看了眼原本该挂匾额的地方,此时是空的。
该同周姐姐和柔娘商量商量起名之事了。
“阿姒,现在回府吗?”裴临寂沉声问。
“今日只来看看这些难民安置的如何,没有旁的事情,先回府吧。”姜姒抿唇,瞧着裴临寂的侧脸,觉得他沉默寡言的模样也甚至俊朗。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为了不显得太过不矜持,姜姒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我想回去写两张帖子,邀周姐姐和柔娘午间来王府一聚。”
“是要商量善堂起名
一事?”裴临寂的声音响起。
姜姒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他总能猜中自个的心思,点头“嗯”了声,“开办善堂得一步步筹划,今日正好有空,便邀周姐姐和柔娘一道来想起个什么名字。”
裴临寂淡淡额首,“那我送主子回府,之后再去军营。”
既然答应了姜姒要随着镇南王一同去剿匪,裴临寂便想再多练一练。
“也好。”姜姒也赞同他此举,嘱咐道,“我先前做梦梦见爹爹此次剿匪受了伤,心中实在难安,你此番跟着爹爹一道去,切忌要把保护爹爹的安危放在首位。”
“主子放心。”裴临寂沉声保证。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王府,却在走至巷口弯道时撞见一道人影
姜姒看见那人,脚步一顿。
那人也看见姜姒了,本来焦急的脚步慢了下来,该了方向朝姜姒走过来。
方才脸上的笑意隐退,姜姒将头微微垂了垂,压下眼底的恨意。
“阿姒,自从婉儿的母亲……”徐琮话语一顿,看起来十分自责的模样,“徐伯父好些日子没见你了,阿姒果真出落的越发水灵。”
上辈子的徐琮也是这般,在姜姒面前都是一副嘘寒问暖的长辈姿态,且他对自个也‘很好’,只要是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