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临寂这边,镇南王叫他取一盒胭脂送去城西平康坊的一栋独院。裴临寂未曾多问什么,镇南王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绝不打听。
在胭脂铺等了好一会才取到胭脂,裴临寂转身出了胭脂铺往平康坊去。
好巧不巧,姜姒走到胭脂铺所在的街道拐角处时正巧看见裴临寂拿着一盒胭脂从胭脂铺出来,本想出声唤他,却见裴临寂直接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似是目的明确。
姜姒犹豫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她想去瞧瞧裴临寂这是去哪。
许是裴临寂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加之姜姒跟的远远的,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并不显眼,是以裴临寂一路上都未曾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尾巴。
裴临寂最后在平康坊的一栋独院停下,这院子不大,院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裴临寂走过去敲门,不多时院子里头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裴临寂退后几步,门紧接着被打开,一张艳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那娇媚的女子看见裴临寂眼中闪过一丝火热,把院门敞开,倚靠在门上显露出窈窕的身段,声音也是娇媚入骨,“公子怎的来的这样迟,三娘今日可就等着
公子手里的胭脂。”
说话间,一股幽香散开,裴临寂嗅觉灵敏,几乎是闻到这股异香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
他面色一沉,转身就想走,才抬脚走了一步身子却骤然一软,浑身的力道都像被抽走了一般,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裴临寂黑眸之中黑雾翻涌,抬眸看向自称三娘的女子,目光阴沉。
三娘瞧见裴临寂的眼神,拿帕子掩唇娇笑了几声,却没有说什么,弯腰就将裴临寂扶进了院子里。
裴临寂忍不住心中讶异,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力气如此大……
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镇南王会让他来此送胭脂?
裴临寂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他浑身的力道都被泄了去,此刻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不过裴临寂心中却无慌乱,此地是镇南王叫他来的,要说这女子与镇南王无关,他定是不信的。
既然是镇南王有意在背后做什么,他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闵三娘垂眸瞧着坐在地上的裴临寂,心中暗想,这副身板,真的春风一度也未尝不可啊……
她舔了舔唇,抹着鲜艳口脂的唇瓣越发红艳,等着药效发作的功夫,闵三娘蹲下来看着裴临寂那张冷峻的脸,心里
直痒痒。
“公子可知方才中的是什么药?”闵三娘笑着道,“那可是奴家压箱底的好药,是从边疆的苗人手里买的神仙散。”
“想必公子定是不清楚神仙散是何物,奴家跟公子说道说道。”
“这神仙散,一能卸了中药者的浑身气力,二则……”她眼中浮现暧昧的光,“一息左右的功夫,中药者便会丧失理智,只想在女子身上驰骋。”
闵三娘的话说的极其露骨,裴临寂眸光微动,只说了句,“是吗。”
闵三娘心中诧异,按理来说裴临寂这会儿的药效应当已经要发作,为何他还神色无异呢?
她暗自思索着,不知一门之隔的街道上,姜姒扶着墙急急的喘息着看见眼前紧闭的院门。
裴临寂就是消失在这栋院子前的,他难道进了这间院子?
他为何要拿着胭脂到这种地方来?
姜姒心下狐疑,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地推了下门,推不动,院门已经从里头锁上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眼旁边的矮墙,心一横往矮墙走去。
此时院中,闵三娘还在暗自诧异裴临寂为何没有反应,下一刻便看见原本该躺在地上的裴临寂迅速起身,在她还未反应过
来时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嗬——”闵三娘双目睁圆,不敢置信地看着裴临寂。
“这种把戏对我没有用。”裴临寂声音冷淡,扼住闵三娘脖颈的手稍稍用力,面无表情的问,“为何要给我下药?”
闵三娘被掐着脖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
这会儿她心里只剩下悔恨!她就不该贪镇南王那百两银子来试探裴临寂!
她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双只手拼命拽着裴临寂掐住她脖子的手,拍打着,费力道:“你、放、放开我……”
裴临寂眼神一凛,冰冷的说了一个字:“说。”
“误、误会!这、都是、误会!”
误会?
裴临寂正准备开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带着些疑惑的女声,“裴临寂,你这是在做什么?”
裴临寂手一顿,当即像丢破烂一样把闵三娘往旁边一丢。
似乎还十分嫌弃的把掐过闵三娘脖颈的手使劲往衣裳上擦了擦,方才转身,“主子,你怎么会在这……”
‘里’字还未说出口,裴临寂看见趴在墙头的姜姒脸上瞬间露出慌乱的情绪,一个健步冲过去跃上矮墙,揽住姜姒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这一番动作做的极快,姜姒都还没有看
清楚裴临寂的样子便被他稳稳放在了地上。
而被丢在一旁的闵三娘感觉自个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