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姜姒已经听的脸红,她睁不开眼睛,心中十分好奇裴临寂现下是怎样的表情。
门口的裴临寂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通红的耳朵尖却是把他的心思暴露的实打实的。
老大夫瞥了一眼,笑的更加暧昧。
很快,屋子里安静下来,姜姒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在床榻边上停了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裴临寂是准备一直像跟木头一样杵在床榻边上吗?姜姒心里正想着,下一秒便感觉脸颊被一直温热的大掌轻轻抚了抚。
耳边同时响起裴临寂低沉的嗓音,“奴才又食言了……”
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姜姒掳走,还让她吃了这样多的苦,他恨不得自杀恕罪!
看不见裴临寂此刻是何种表情,但从他的说话声姜姒能听得出里头含着无尽的自责与悔恨。
心中焦急,很想醒过来抱住裴临寂,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可眼皮子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她越想醒过来,思绪反倒越迷糊起来。
感觉到放在脸颊上的大掌抽离,裴临寂大步离开了,房间内也倏地安静了下来。
越是忧心,姜姒便感觉脑袋越沉,竟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
姜姒心中一惊,脸上瞬间露出害怕惊惶之色,“谁——”
睁开眼,只见床榻边站着十二三岁左右的丫头,正满眼无措地看着姜姒,着急地解释道:“是、是裴公子让奴才来伺候姑娘沐浴……”
裴临寂?
姜姒揪住胸前的被褥,放下了戒备之心,却是没打算让小丫头继续服侍她。
她探头看了看,“裴临寂人呢?”
小丫头摇了摇头,“奴才不知道。”
“裴公子只是吩咐奴才帮姑娘沐浴。”
这几日姜姒都未曾梳洗过,她自个儿已经感觉身上都在发出一阵阵酸臭味。她低头嗅了嗅,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情。
瞧见屋内冒着热气的浴桶,对着小丫头摆了摆手,“用不着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小丫头愣了一下,眼眶却是突然红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姑娘!可是奴才哪里伺候的不好,求您不要赶奴才走,求您了!”
姜姒被这一出整的有些懵,愣了一下道:“……那位裴公子是将你买下了?”
小丫头揪着袖子擦眼泪,哽咽道:“是、是……”
“那你便在门口候着吧。”姜姒道,“
我并非要赶你走,只是不喜欢人伺候我沐浴。”
小丫头惊惶的眨眨眼,犹豫了一会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
姜姒忍不住勾了下唇。
也不知道裴临寂在哪买的丫头,这副模样跟兰枝倒是像。
解下衣裳,姜姒抬脚坐进浴桶之中,洒了满满的花瓣,用了好几块香胰子搓身,一直到闻不到一丁点异味,她才开始洗头发。
桶中的水有些凉了,姜姒一边往头发上搓沫一边对外喊,“帮我添些热水进来。”
很快房门便被人敲响,姜姒应了句,“赶紧拿进来。”
外头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方才缓缓推开门走进来。他才走近,姜姒便察觉到不对劲。
这脚步声……听着怎么像是裴临寂的?
姜姒连忙把手上的沫子在水里洗净,用干帕子擦了擦眼睛,抬眸便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
姜姒杏眸瞪圆了,险些失声叫出口!
惊叫声在看见裴临寂被黑布蒙住的双眼时又被她吞了回去。她默默的把花瓣都揽到胸前的位置,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是……是你进来,我以为进来送水的是那小丫头。”
“我以为主子不习惯她伺候。”裴临寂薄唇微动,将水桶摸索着放
下,“主子放心,奴才蒙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瞧见。”
姜姒:“………”
他这般模样,倒叫姜姒更想戏弄他了。
“你先等等,别急着离开。”姜姒把水中浸湿了的帕子拿出来,故意道,“我几日未曾梳洗身上脏的难受,后背我自个儿搓不到,你帮我搓搓背。”
裴临寂身形一僵。
只听见耳边响起水声,一道湿濡濡的帕子被塞道他手上。
“我趴好了,你快些帮我搓背。”话这般说着,姜姒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裴临寂的脸,满脸促狭的笑意。
裴临寂喉结滚动了几下,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变得又沉又哑,“主子,这不合适……”
“又何不合适的,你我之间再……的事也做过了。”
许是死过一次,又已经认定了裴临寂,姜姒觉得她如今的胆子当真是比天还大,还总是半点不害臊的喜欢撩拨裴临寂。
若是被镇南王和容氏知道,怕是会气的将裴临寂给砍了。
听到姜姒嘴中大胆的话,裴临寂只觉得身上涌起一阵热意。
偏生姜姒娇滴滴的声音还在一旁催促着,“裴临寂你快些,我后背痒的难受,你快替我搓一搓……”
裴临寂蓦地攥紧了
拳头,一寸寸往前挪,而后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