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串冰糖葫芦递到裴临寂嘴边,见他迟迟不张嘴,姜姒露出幽怨的眼神,苦兮兮地说:“裴临寂,你若再不吃,我都举不动了。”
裴临寂只是难以想象主子会对他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般举动不合规矩,更不应该。可身体却是不受他控制,鬼使神差的俯低了些,张嘴咬下一颗晶莹红润的冰糖葫芦。
姜姒笑吟吟地看着他,“味道如何?”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中漫开,裴临寂默了默,诚实道:“很甜,很好吃。”
姜姒笑出了声。
卖冰糖葫芦的老者见状嘴里小声嘀咕,“这新婚的小夫妻啊,就是甜的蜜里调油哦。”
因为离摊位很近,虽然周围人声沸腾,但两人都听见了老者这话。姜姒唇角上扬,故意没有解释,笑眯眯地转去其他摊位。
裴临寂顿了两秒,也跟了上去。
许是只有他们二人在,裴临寂觉得今日他同主子之间的距离也不像往日那般隔着天堑。今日的主子,让他觉得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裴临寂什么都顺着她,这让姜姒心情很好。
她试胭脂试衣裳时裴临寂虽还如往常一般话不多,但眼中却有毫不掩饰的惊
艳。姜姒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一高兴就忍不住都买下了。
待她脚累了,回头准备招呼裴临寂去酒楼歇脚。裴临寂跟在她身后,手上拎着大包小包,那模样,倒真的像是陪自家小媳妇出来逛街的丈夫。
“咳咳。”姜姒脸蛋微红,清了清嗓子,“我逛累了,咱们去酒楼里歇一歇吧。”
这会儿,兰枝才从匆忙的从人群之中跑出来。
“主子。”兰枝和姜姒交换了一个眼神,“今日人多,奴才同车夫找地方停马车多用了些时间。”
这哪是多用了“一些”时间。
主仆俩对视一笑,裴临寂把这一幕都瞧在眼里,垂下眼睑,恭敬的候在一旁。
他们进的还是常乐楼,兰枝去订了一间厢房,几人被小二引着上二楼,方才走到转角处,便听到一声轻浮的男声。
“这不是姜姑娘吗?”
姜姒听到这熟悉声音便下意识地觉得恶心,她抬眸往二楼一瞧,果然看见了沈敬。
也只有沈敬会让她觉得如此恶心。
她面上一闪而过的不悦被裴临寂捕捉到了,裴临寂不着痕迹地挪了几步,挡在姜姒面前。声音低沉道:“主子别怕,有奴才在,不会叫他碰到你一点衣角。”
姜姒心里一暖,唇角勾了起来。
“爹爹已经同他撕破了脸,咱们不必理会他。”姜姒小声说了句,径直往包厢走。
没想到沈敬却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
直接让侍卫挡住了引路的小二,不悦地看着姜姒,“姜姑娘,本殿在同你说话你是没听见?”
“本殿倒是不知道,镇南王府的人这般嚣张,连本殿都不放在眼里。”沈敬冷冷一笑,“你这般怠慢本殿,本殿完全可以治你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
姜姒冷淡的瞥他一眼,很快就移开,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好意思大皇子,臣女眼神耳力都不好,没看见也没有听见。”
信口胡诌谁不会,镇南王先前同她说了,沈敬若是要找茬,她也不必忍着。便是事情闹大了,镇南王也兜的住。
大皇子就是酒囊饭袋,现如今支持他的朝臣在待老皇帝一病倒后都会倒戈投向二皇子和三皇子。这样的人,姜姒不怕得罪。
有大皇子掳下药在前,便是她再放肆,老皇帝也不敢真正惩罚她。
他的儿子可是险些强占了功臣之后的清白,老皇帝但凡有点理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沈敬没想到
姜姒竟敢对他如此放肆,连说了好几个‘姜姒你真是好样的’,脸色青白,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他奈何不了姜姒,便把目光放在裴临寂身上。
沈敬立刻想起来当日之辱。
被一个低贱的奴隶殴打至昏迷,沈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人在镇南王府内他动不了,可眼下他们自己出了门……
沈敬看了眼姜姒身后,只跟着一个丫鬟还有这个奴隶。他冷笑一声,“本殿如今却是奈何不了你,但惩罚一个奴隶却是轻而易举。”
他连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直接道:“来人,这奴隶长的碍本殿的眼了,将他抓了。”
荒唐。
姜姒心底冷笑,护在裴临寂身前,神色冷然,扫过靠近的侍卫,“你们若是要动手,便将我也一起抓了。”
沈敬的侍卫顿时不敢上前。
“你们愣着干什么?!”沈昭气结,气急败坏地喊,“连着她一起抓!”
侍卫统领压低声音凑到沈敬耳边道:“殿下,咱们还是在宫外,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实在不适合闹得太过分了……”
沈敬脸色阴沉地抬脚踹向侍卫,“放肆!连你也敢忤逆本殿!”
侍卫统领被冷不丁踹了一脚,忙
垂着头一言不发。
“动手啊!”沈敬本就是暴躁易怒的性子,愤怒道,“难不成还要让本殿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