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确实没有对镇南王做什么,他打的是姜姒的算盘。
皇帝年老,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站了队,镇南王算是为数不多哪方都不占的那一个。
三个皇子也不是没有试图拉拢镇南王,但镇南王油盐不进,所以大皇子算是得了徐容婉的提醒,把主意打到了姜姒身上。
镇南王只有姜姒这一个女儿,如珠如宝的疼宠着。
若是他娶了姜姒,镇南王的势力还能不为他所用吗?
一听大皇子把主意打到了姜姒身上,镇南王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没有半点好脸色的直接拒绝,“小女是个有主见的,臣与夫人一早便商量好,日后小女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恕臣不能答应殿下所说之事。”
大皇子面色一僵,没想到镇南王这般直接拒绝他,心里隐隐有些不悦,脸上还是扬起笑,“原是如此,镇南王的意思是,若是令爱喜欢上我,自个儿想嫁,王爷便不会阻挠?”
镇南王嘴角勾了下,垂头应道:“正是。”
大皇子没有注意到,镇南王是嘲讽的笑了。
他的女儿他自己了解,便是看上府上的下人,自家女儿也决计不会看上大皇子。
倒不是说大皇子其貌
不扬,而是因为大皇子可是三位皇子中最花心的一个。府上还没有正妃,侧妃和侍妾倒是有十几个了。
镇南王觑了眼大皇子的脸,果然见他眼底一片青黑,一看便是夜里“采补”过度了。
镇南王丝毫不觉得女儿会瞧上这种人,是以回府之后提都没有提这件事。他反倒觉得,被大皇子惦记上这事,说给女儿听还会膈应到她。
不就是一个皇子身上吗?没了这个皇子身份,沈敬什么也不是。
姜姒大半的心思都放在裴临寂身上,从各处搜罗药材给裴临寂补亏空的身体。余下的时间就在思索着怎么对付徐容婉。
她还没想出什么,没想到徐容婉倒先递了帖子约她出去。
说是因小容氏做了错事,她愧疚难安,夜夜无法入睡,一定要亲自向自己赔罪。
姜姒看完帖子冷笑了一声。
兰枝“呸”了一声,“这徐容婉真是好不要脸,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她才想起‘请罪’呢!”
“主子,这般虚伪的人咱们不用给她好脸色,奴才这就把她的帖子扔出去!”
“慢着。”姜姒叫住兰枝,思索了一下,“留着吧,你给她回帖,说我应约。”
兰枝疑惑地回
头,“主子?”
姜姒喝了口茶,淡淡地说:“我正愁不知道如何料理她,她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就去瞧瞧,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
徐容婉约她在常乐楼见面,巧的是,两人约见的厢房正是那日徐容婉与大皇子沈敬颠鸾倒凤的那间。
姜姒走至门口,心里便有股不适感。
眼神极其隐晦的扫过屏风后的床榻,勾了下唇,“表姐今日约我来此是想说些什么?”
离开王府,徐容婉身上穿着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也都是极好的,按理来说,徐琮的那点俸禄,可买不起这般好的衣裳首饰。
徐容婉这般张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搭上了大皇子?
姜姒缓缓地坐到徐容婉对面,徐容婉满脸笑意的起身给她倒茶,“表妹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良心不安,整日都在为王妃姨母祈福。我母亲如今在西山矿区做苦力,我上次去瞧了,母亲好似老了十几岁……”
徐容婉眼眶红了,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母亲如今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还请表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忘了此事吧。”
一旁的兰枝都忍不住想说脏话了。
姜姒心中冷笑了一声。
徐容婉是有多大脸,她的面子,她有什么面子?
面上姜姒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淡淡地说:“表姐不必担心。你是你,小容氏是小容氏,如今徐琮已经把小容氏休了,她与你自然没有干系,我肯定不会将对小容氏的怨愤迁怒到表姐身上。”
她勾唇笑道:“毕竟我与表姐的关系向来亲厚。”
“表姐与此事无关,我定然不会责怪表姐。”
徐容婉一脸动容,“我就知道表妹是理解我的。”
“来。”徐容婉举起茶杯,“我记得表妹不喜饮酒,我们姐妹二人便以茶代酒,冰释前嫌可好?”
徐容婉要跟她演姐妹情深,姜姒也乐意奉陪。
脸上的笑意深深,“好啊。”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徐容婉见状,又热情给她夹菜,姜姒看了眼碗中的菜,没动筷。
徐容婉倒是胃口不错,又说了许多虚伪的话,姜姒起先还应付着,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徐容婉今日找她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姜姒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起身准备站起来,却突然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主子!”兰枝惊慌地喊了一声
,没等她去扶住姜姒,厢房的门便被撞开。
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姜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