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金銮殿上。
萧峥腾颤巍巍地拿着史卷,里面关于他萧峥腾的记录没少,并且非常详细,他认为自己的那些隐秘,都被一条又一条地记录下来。
什么从民间将年轻女子掠入宫中为食,什么杀害太后、皇后、嫔妃,什么卖国求粮,什么陷害皇子,桩桩件件全部记录在历史卷册中。
萧峥腾的脸被气得黑紫,他恶狠狠地拿着卷册,咬牙切齿地喊道:“务必把刘湘系挖出来,五马分尸!五马分尸!”
方翔从未见过萧峥腾如此怒不可泄的要样子,立刻说道:“臣,这就去办。”
萧峥腾喊道:“等一下,你是怎么找到刘湘系写的这卷史册的?”
方翔如实回答,“回陛下,这卷史册就在桌上摆着,展开到最后。”
萧峥腾明白了,刘湘系故意这么做,就是告诉他,即使贵为天子,也别想只手遮天,他作为史官,只要活着,就会记录下去,让千秋万代都会看到他的罪行。
萧峥腾想到这里,猛然把后槽牙咬得死死的!
他千算万算居然折在这位史官身上。
萧峥腾似乎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将手中的史卷丢入炭火中,去,把宫中史馆烧了。”
方翔抬起头,全都烧了?
那里面有太多珍贵的历史记载啊!
全烧了,太可惜了。
萧峥腾看出方翔有一丝犹豫,“怎么,你也要违抗旨意吗?”
方翔立刻拱手,“臣不敢,臣这就去办!”
萧峥腾说道:“全城搜捕,还有只要和刘湘系有联系的人全部杀掉,哪怕是街上和他说了一句话的陌生人,也要杀了。”
“是!”
方翔出去后,萧峥腾无力地坐在座位上。
“你们,一个个的,居然全部背叛朕!朕是天子,朕的意思就是上天的意思,岂容你们这些蠢货置喙!你们有什么资格背叛朕!”
“朕一定要将你们斩尽杀绝,把你们的姓氏永远抹去,没有一个子孙后代!”
萧峥腾对着大太监卓公公吩咐道,“去,把告示贴出去,说刘湘系叛国,取其首级者重赏黄金百两,取其家眷亲友首级者,赏白银百两,领赏者不限数量。”
卓公公一惊,这,这样的话,难免有人会拿无辜者冒充刘湘系的家眷亲友啊!
岂不是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萧峥腾冷冷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也敢违抗朕?”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卓公公便迅速退出御书房。
三日之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正是一片宁静之时,忽闻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踏破这份沉寂,如疾风骤雨般卷入大殿之中。
“报——陛下!西亚国军已再度兵围京城,来势汹汹,形势危急!”
“什么?!”龙椅上的帝王猛地一惊,迅速起身。
“怎会如此?这西亚国军,意欲何为?!”朝堂之上,群臣哗然,难以置信之态溢于言表。
“他们要的还不够吗?”
“他们还想做什么!难不成,要整个京城,要整个大晟国!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当初,就不该打开城门。”
“他们竟敢公然违背盟约?”一位老臣颤声问道,满脸惊愕。
“仅仅三日之隔,便欲撕毁合约,岂有此理!”萧峥腾心中怒火中烧,难以置信西亚国军竟如此背信弃义,万两黄金,诸多矿产,还不够嘛!
萧峥腾的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着内心的震颤。
片刻的沉默后,萧峥腾的声音低沉,“传令下去,即刻封闭城门,城中所有西亚国人,一律……格杀勿论!”
“遵命!”传令官应声而出,脚步匆匆,向城门疾驰。
与此同时,京城中杀戮四起。
伪装成商人的西亚国士卒,立刻从货车里抽出明晃晃的刀,见人就砍。
京城百姓,四散逃离,可他们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卒的对手。
一刀砍下来,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地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几乎是片刻间,京城大街小巷无人幸免,门户之内,也无人能逃脱。
十几名西亚国士卒喊道:“上城楼,将大晟国的士卒全部砍杀,接应大军入城!”
“是!”
“是!”
紧接着上千人西亚国士卒朝城楼守卫们冲去。
刑部尚书周嘉浑身是血,跑入金銮殿中。
“陛下!陛下!西亚国军在京城中大开杀戒啊!”周嘉哭诉道,“大,大晟国,完了,完了!”
萧峥腾一怔,将佛珠狠狠摔在地上,108颗佛珠滚了一地,“闭嘴,胡说!不会这么快破城的!”
周嘉衣冠不整,头发混乱,血从他的头上流下,“陛下,是臣路上亲眼所见,他们见人就砍啊!他们都是伪装成商户的士卒!京城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萧峥腾跌坐上龙椅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怎么办,难道今日命丧于此吗?”
“大晟国号称几十万的军队,就这么不堪一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