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怎么敢对您不满,您坐着我们站着,您吃着我们看着,这些都没问题,但我只是不明白,把我们这么早叫起来,在这傻站着到底有什么用?难道您其实就是想为难我们不成?”
许双柳挑了挑眉,走到高台边问:“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从队伍中走出一个一脸憨厚的汉子道:“东家,我们实在是有些饿了,不知道我们哪里做错了要东家这么罚我们,但是若我们有什么不对,还请东家指出来。”
许双柳料到了他们不会理解,却没想到还有人在闻着饭香,忍着饥饿还能这么有条理的跟她交涉,并且丝毫不惧自己的身份。
“你叫什么?”她问。
那人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难过,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被被针对了,针对没什么,最怕的是被踢出镖局,全家老小还等着他的月钱过日子呢,却还是诚实的答道:“小人陆震海。”
许双柳又看向最开始挑衅的那男子,“你呢?”
那男子却一脸无所谓的道:“我叫李逢春。”
许双柳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两分别是一组和二组的组长。”
两人吃惊的看着他。
陆震海惊喜的道:“您、您说真的?”
“真的。”许双柳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又走回椅子坐下继续吃东西。
而李逢春也愣住了。
许双柳嘴里吃着粥,含含糊糊的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是为了银子才来的镖局,我的训练方式你们也不理解,但你们既然来了,拿这份钱就要做这份活。”
她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说话清晰了起来,“你们不用管我做任何事所要的目的,你们只要听话就是了,在这里我是绝对的权威。”
听到这,有人壮着胆子道:“您既然是绝对的权威,为什么李逢春那么挑衅您,您还让他做组长?”
要知道,组长和组员的月钱差了很多呢。
大家本事某足了劲想在东家面前求表现,即便心里不满和疑惑也不敢提出质疑,偏偏那个不怕死的多嘴,没想到反倒升了官。
许双柳笑道:“因为他有脑子。”
“做镖师,能打体能好是一方面,可走镖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官道的,绿林好汉的,若没有辨别能力和反抗意识,你们岂非运多少就被劫多少?”
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让大家再也没有异议。
就连李逢春都没想到自己升官竟是因为挑了事,但听懂了她的话后,顿时对这位东家肃然起敬。
“我解释清楚了吗?要是都听明白了就回去继续站着。”
许双柳一抬下巴,“李逢春,你还要继续挑事吗?”
李逢春赶紧站的像跟竹子,铿锵道:“不会了东家。”
许双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那你们先站着吧,我可要回去补个回笼觉了。”
说罢,便随便指派一个人看着他们,自己则带着柳儿回了房。
只不过进了房间,她也没休息,而是叫来了齐禹。
“李逢春和陆震海这两个人的资料你有吗,跟我说说。”
“资料?”齐禹没明白。
“哦,”许双柳一拍脑门,“就是背景。”
齐禹点头道:“他们两个小人登记的时候知道一些。”
“陆震海,是临城乡下的人,从小到大在乡下种地,两方双十,却因家境贫寒还没娶妻,父亲早早就没了,母亲又病在床上,有个弟弟已经十岁了,全家只靠他种地才有饭吃。”
齐禹娓娓道来,“这次来镖局也只是想试试,没抱着什么希望,选上后他回了趟家,再回来时便留了下来。”
许双柳挑了挑眉道:“那他来这可谓是破釜沉舟了。”
家里唯一的指望,撇家舍业的来镖局,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
“那他家里怎么办?”
齐禹一愣,惭愧的道:“小人失职,没过问他的家事。”
许双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怪你,回头你拿些银子给他,就说是预支的月钱,让他托人带回家去吧,他这么一走,病母和幼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有钱傍身他也放心些。”
齐禹大为动容,心悦诚服的给许双柳深深鞠了一躬,“小人替陆震海谢您厚恩。”
许双柳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道:“这没什么,李逢春呢?他又是什么情况?”
齐禹调整了一下状态,道:“这个李逢春就复杂多了,他家原本是城郊的大户,负责收农民的粮食交公,但他爹是个赌鬼,把老一辈留下的家底都输光了,母亲也跟人跑了。”
“只剩一个妹妹,还被他爹卖了出去,至今没有下落。”
“李逢春便孤零零的长大,他长于市井,街面上什么活都做过,是个没规矩也教训不出调理来的无赖,小人听人说,他还因为打架被官府抓过,可见此人心术不正。”
许双柳点了点头,随即道:“倒是个复杂的人。”
齐禹欲言又止的道:“小人方才听说东家让他做组长,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许双柳哼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观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