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扣子后,只见许双柳胸前鼓着个大包,细细密密的银针从她衣服总穿了出来。
她原地转了个圈,嗤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就是这样进来,顺便把它掉地上让你们发现的吗?”
她转身看对皇上笑盈盈的道:“皇上,您也觉得我这身装束能糊弄住皇后娘娘吗?”
小皇帝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斜眼问苏袅袅,“皇后,这就是你说的证据?这就是你说的嫌疑?”
苏袅袅惊慌的咬着唇随即看向春桃,“你、你不是说亲眼看见的么?就是这么看见的?”
春桃慌乱的连声音都变了,她眼神左右乱飘,颤颤巍巍的道:“奴婢真的亲眼所见,也、也可能是奴婢看错了,不是从怀里掉出来的,是、是……”
许双柳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是从哪?你看我身上哪里可以装一个这么大的物件?”
确实,许双柳这套衣裳主打的就是修身利落,别说装下这东西,就是多加个帕子都没地方装。
春桃知道再辩驳不过,哭嚎着在地上连连磕头抽泣道:“奴婢真的看见了,真的看见了啊,皇上奴婢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吗?”许双柳解开扣子把布偶拿了出来,摔在她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字可是我写的?”
“世人皆知我的字不好,而这上面却工工整整的写着生辰八字,你想诬陷也弄得真一点吧?!”
春桃强辩道:“许是您找人代笔也未可知啊。”
许双柳单膝蹲在地上,径直的望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我想诅咒皇后娘娘还要弄得人尽皆知,甚至连生辰八字都要找人代笔?那我直接一把火把皇宫烧了好不好啊?”
她伸手把地上的娃娃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前后看了看又道:“这娃娃虽说料子用的一般,但手工却是精巧的很,而我又不善女红,这也是众所周知的,按照你们的说辞,我既要找个代笔的人又要找个帮我缝制这东西的人。”
她淡淡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道:“我这诅咒还真是下的大张旗鼓呢?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在害人的时候也会这么明目张胆啊?”
她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目光如电的径直看向苏袅袅,“我许家已经家破人亡,难道我还想牵连夫家也被灭门吗?我是活够了,还是把大家都当傻子?!”
小皇帝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他咬牙着问苏袅袅,“皇后既然说是许双柳做的,现在你又怎么解释?”
苏袅袅被问的身子一抖,惊恐的道:“臣妾、臣妾真的不知情啊,臣妾也是被蒙蔽的……”
她忽然像是找到了说辞,指着春桃强硬的说,“对,臣妾就是被蒙蔽的,定是这起子奴才挑拨离间才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本宫!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春桃一听,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皇后……您、您……”
苏袅袅当机立断厉声道:“还不来人赶紧给本宫把她拖出去!”
侍卫们顿时冲了进来。
“慢着!”许双柳厉喝一声,随即走到皇上面前道:“陛下,此事还未查清,若一句被蒙蔽就能这么含糊过去了,那臣妇往后便要一直背着这个不明不白的罪名,臣妇为保清白,必须要把春桃留下。”
“皇上!”苏袅袅抓住小皇帝的袖子哀求道:“这春桃信口胡言,她的话怎么可以当真?若是真审问下去屈打成招,臣妾岂非要被她冤枉死?皇上,不能啊!”
小皇帝精明的眼神闪了闪,半晌道:“摄政王妃,这次的事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这个溅奴栽赃陷害,朕跟你保证,以后断不会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皇后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个奴婢就不要再审了,她此时正是胆怯的时候,为了脱罪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届时因着她一个人扰乱后宫实在是得不偿失。”
许双柳冷冷的望着小皇帝,心中不免升起怒意。
果然是当皇帝的人,在真假黑白面前永远是权衡利弊后做出选择,苏袅袅是他的白月光,他要不问对错的维护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可自己这口恶气却无法发泄出来,还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简直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皇上说的有理,只不过若以后人人都学她,人人都为求自保胡乱攀扯,只要一攀扯便可万事大吉,我大青国岂非乱了朝纲?!”
一道醇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紧接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而来,他地上的影子虽是暗色,但却像是携着光芒在黑暗中劈开天地。
许双柳蓦然回头,只见他逆光而来,虽看不清表情,却让人心头震撼。
秦相离在许双柳身边停下,垂眸看了一眼快哭昏过去的春桃道:“她敢胆大妄为的构陷皇后,可见此人居心之毒,若是就这么放过她,岂非太过便宜?”
小皇帝阴沉的脸色稍微淡了淡,毕竟在秦相离面前他还没到摆脸的时候。
“那摄政王说该怎么办?”
苏袅袅一看情况不好,赶紧厉声斥责春桃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陷害王妃不够还要牵连本宫,你按的什么心?!本宫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你家人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