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瑶没有卖关子,点头道。
“代价是不小,不过世间之事本就都应有代价。比如我回答姑娘这些事,姑娘不也为我们奔忙了么?只是当年公孙段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并不知晓。乐安然倒是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对三王爷从未有过肖想。”
“她是个明白人。”
卫可不知是褒是贬的说道。
于小鱼忽然有点同情起纳晟恺来。
那位才华惊艳绝伦的三王爷只怕不是不明白这场镜花水月,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奔赴了!
“看来三王爷注定要失望。”
于小鱼淡淡说道。
阮曲冰扬眉插话道。
“若非三王爷执意,陛下也不会借着玄雾谷的手将计就计。本来乐安然的死便是最好的结局,可你们……”
“曲冰!”
殷瑶出声打断了阮曲冰的话,随即又对于小鱼歉然一笑。
“于姑娘想知道的事我都已经说了,请便吧。”
于小鱼却如同听不懂殷瑶的逐客令一样,依旧稳坐不动。
“殷皇后态度也太敷衍了吧?你是说了张升和乐安然都在宫里没错,但皇宫这么大,他们又在宫中何处?还有就算你不知道当年公孙段送乐安然入宫的目的,那你总知道十八忠良是怎么回事吧?还有
乐家至宝这事你也没告诉我答案啊。”
殷瑶敛下眉眼,斟酌许久后才摇头沉声说道。
“那两人如今就在七曜国师的华羽宫里,若你们想寻,尽管带着三王爷过去便是。乐家也没有至宝,有的只是一份血衣诏。”
“啊,血衣诏?”
卫可愕然出声,满眼都是讶异。
殷瑶眼底声音更为沉重。
“当年先帝在位时朝堂皆忠良,先帝自觉日薄西山便召了十八位忠臣进宫,让他们以血成书立下血衣诏,而那份血衣诏便由乐家保管,而当时奉诏入宫的那十八人便是所谓的十八忠良。此事并非什么秘密,宫中久在之人都知晓。”
“只怕这宫中早就没什么久在之人了吧?不知殷皇后能不能告诉我那十八人都有谁?血衣诏上又是什么内容?”
于小鱼脸上虽然还在笑,语气却变得严肃了许多。
殷瑶抬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久。
“姑娘倒是颖悟绝人,这宫中确实没什么前朝之人了。不过抱歉,我也不知道血衣诏上写了什么,别说我,只怕就连陛下也不会知晓。至于姑娘想知道那十八忠良,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殷家、阮家、乐家还有公孙家都在其中。”
殷瑶虽然没有一一点名那
十八人,却把和于小鱼有所关联的几人姓氏都说了出来。
于小鱼眸光微闪,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想。
“那请问艾家和南越国的蓝家呢?”
“也是。”
殷瑶唇瓣轻启,淡然回道。
一旁阮曲冰起身拂袖,毫不遮掩脸上的不满。
“于姑娘,你之前也没说要问那么多啊!这毕竟是前朝之事,现在我们也告诉了你这么多,再多我们也不知晓了。姑娘若是得空,等你带三王爷去华羽宫时再问问国师吧,那可是真真正正侍奉了三朝的老人。”
哟,这是撵人了啊?
于小鱼也不生气,眉眼弯弯地拽着卫可起身告辞。
路上,卫可也是一脸不爽。
“哼,那阮贵妃什么态度啊?明明是求着我们帮她,说话还遮遮掩掩的,殷皇后不都说了那不是秘密了么?”
“那绝对是秘密,而且是不能说的秘密。”
于小鱼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可儿,她们嘴里的先帝问都不用问肯定是那位只在位了一年半的先帝。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为什么要同时宣那么多忠臣进宫立诏?而且还是以血成书,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他留下了一份不得了的东西么?”
“血衣诏最后被
乐家保管,乐家却满门战死在了杀场上,而身为十八忠良的公孙段又在这个时候送了个冒牌货进宫……你说他到底图什么,仔细想想不就都明白了?”
卫可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公孙段想要那份诏书。”
“对,别人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公孙段肯定知道,所以他才会生出别的心思。这件事我刚才也细细琢磨了一下,我们确实不能再往下查了,只怕后面会牵扯出平夏王朝的不堪过往。”
于小鱼眉眼里都是谨慎。
小萝莉也连连点头。
“三王爷说他爹的皇位是先帝禅让来的,会不会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别查了!我们现在回去,直接告诉三王爷那两人的下落,这件事到此为止。”
“好。”
三言两语间,两人达成了共识。
细思极恐,这事不是查不了,而是根本不能去深查。
何况于小鱼本来也不是平夏之人,又何必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回到五王府后,于小鱼第一时间去找了纳晟源。
反正殷瑶和阮曲冰也没说什么不利于皇帝的事,于小鱼便将所有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