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们对不起的人是盛嵘,是盛嵘知道吗?你们拿他当什么?一个工具人吗?你们有为他考虑过吗?想过他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吗?那种生活又是他喜欢的吗?”
这一次向晚的难受和哀伤更多的是为江盛嵘。
她只是丢失了爱情,可江盛嵘被剥夺的却是一辈子的幸福自由和快乐。
江慕熙一直隐忍的眼泪在向晚落泪的时候也悄然陪着一起落下了眼泪。
两人坐在店内,相顾无言。
许久江慕熙才缓缓说道:“我曾经也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和他就如同你和盛嵘一般,我很爱很爱他,他也很爱很爱我,我们发誓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
可就因为他只是一个穷教师,他的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我爸妈坚决不同意,勒令我必须和他分手,不然便要让他和他的父母都丢掉工作。
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吓唬我,直到有一天他失魂落魄的过来找我,说是他被冤枉猥 亵女学生,可他连那个女学生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他被学校开除,声名尽毁。
他的母亲也因为此事一病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我爸妈的手笔,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跟他分手,他的未来很可能会陷入灰暗之中,我妥协了,害怕了,我答应了他们给我找的丈夫……”
说到这江慕熙几乎是泣不成声。
想到那个清隽如月光的男人,多少年来江慕熙一直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她一直以为这种悲剧不会在江盛嵘身上出现,直到昨天晚上她母亲打电话通知她回来参加江盛嵘的订婚宴。
她才知道生为江家的儿女是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的。
向晚默默无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这一刻除了悲凉和哀伤便只是浓浓的思念,思念那个在今天之前还独属于她的男人,可至此之后,他再不属于自己。
他们的分手是这样的荒谬和无奈。
向晚也不知道江慕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向朝朝带着一身的寒气顶着两肩的雪花进屋,听着向朝朝兴奋的叫着大姐,下雪了。
她才恍然回神。
“大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着眼前还没收拾好的柜台还有向晚哭红的眼睛,向朝朝的兴奋一下子荡然无存。
“朝朝……”
看着向朝朝,向晚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
“朝朝……”
“大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江大哥他怎么了?”
能让向晚伤心成这样的除了江盛嵘向朝朝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向晚想说,想告诉向朝朝她和江盛嵘完了,可她说不出来,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看着向朝朝汹涌的流着眼泪。
“好好好,不说不说,大姐我带你回房间,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半扶半抱,好不容易将向晚弄回房间躺下,向朝朝转身立刻去投了一个热毛巾过来给向晚擦了擦脸。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来帮忙。
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陪在向晚身边。
这一夜风大雪大,屋外的北风发出狰狞的嘶吼声,似要吹散大地上的万物,雪粒子扑簌簌的敲打在窗户上,格楞楞;落在瓦片上,莎啦啦;一夜未得消停,直到后半夜雪越发的大了,世界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此刻屋内的向晚没有半点睡意,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白光发呆。
心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了。
此刻千里之外的江盛嵘正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早两日就落下的大雪将这繁闹的城市装点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大雪盖住了万物,却掩盖不住那些罪恶的行径。
今晚他们一行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像一条条山猫一般窜进了一条巷子。
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敢说话。
出来快一个月了,所有人都是身心俱疲,无一不惦记着家里的人。
今天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决战。
只待按着情报将所有犯罪嫌疑人一举抓获,他们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可不知道怎么消息走漏了,他们中了埋伏,王勇被三个恶徒逼到角落里,子弹早就打光了,只能靠着夺来的匕首殊死抵抗。
江盛嵘这边的情况更加严峻,一手摸向腰间,咻的拔出腰间别着的甩棍,猛的甩出,紧握甩棍冲了上去。
这铁棍足有五六斤重,以江盛嵘的力道,一棍子下去足以敲筋断骨。
可他强,对方也不是弱鸡,几乎每个都是亡命之徒,玩命似的往上冲。
尤其是其中一个不到一米七年龄三十左右的男人。
男人应该是练过的,身手了得,即便江盛嵘在他手里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反而是他胸口,肚子还有后背挨了好几脚。
饶是冬天穿的多,那巨大的力道依然让他止不住钻心的疼,好几次感觉喉头发甜,有东西想涌出,却又被他给生生忍了回去。
“妈的,一路追了我们几百里,今天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