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是没有进屋换鞋这个说法的,即便李荣军家是县城的,像她们那种自建房的也几乎没有说回家换鞋这种事。
那么向晚这个意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向晚没想那么多,只笑道:“你屋里收拾的这么干净,还铺了地板砖,要是不换鞋每天光是扫地拖地都够人累的了,换了鞋只需要每天扫一下,然后几天拖一次就行了!”
“嗯,那确实!”
应了一声,按捺下心里的奇怪,穆司扬顺手将公文包在门口的柜子上放下,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打开递过来。
“客厅有电视,你看会电视,我很快就能好!”
“我帮你一起吧,这样还能快点!”
电视什么的向晚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听听歌呢。
“那你喜欢听什么歌,我给你放!”
“都行,我都喜欢!”
她可不敢说喜欢听谁谁的歌,就怕说出来一个名字结果这个歌手还没出道呢。
她不说穆司扬便放了一盘他自己比较喜欢的磁带,第一首就是明天会更好。
许久没听过这首歌,熟悉到已经刻在基因里的旋律响起,向晚忍不住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穆司扬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她享受的模样,看她随着音乐轻轻扭动的身姿,越看他心里的疑惑就越多。
一首歌曲结束穆司扬突然心头一动,过去重新翻出一盘磁带出来放上。
依然是熟悉的旋律,英文版的昨日重现。
向晚丝毫没觉得异常,依然跟着后面轻声合唱。
听着她标准的发音,优选的旋律,还有完全跟得上节奏的歌词,穆司扬此刻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等到一首歌结束向晚才恍然回神,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只是不等她的懊悔爬上眼底,抬头就见穆司扬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他的目光带着疑惑和迷茫,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惊喜和欣赏。
紧紧的咬着唇,向晚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解释自己会唱英文歌曲这件事,她有收音机,如果推说是刚学的其实也能糊弄过去。
或许他不会相信,但这不失为一个借口。
可谎言这种事就跟滚雪球一样,说一个谎言就可能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它。
说还是不说,就在向晚犹豫着的时候穆司扬开口了。
“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啊?”
冷不丁听到他这么说,向晚不禁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抱歉。
“今天白天在你家梨园的时候我骗了你!”
“梨园?梨园你说什么了?”
向晚完全想不起来他在梨园说了什么骗她的话。
“关于盛嵘和你昨晚喝酒的事!”
听到这个向晚的心猛的一沉,该死,她昨晚不会是喝醉酒耍流氓了吧。
她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喝醉了耍流氓这种事她是干得出来的。
等等,她和江盛嵘喝酒,就算是耍流氓那也是对江盛嵘耍流氓,跟穆司扬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向晚更不解了,“呃,我是跟他喝酒了,但是这跟你骗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跟你说不知道你们昨晚的事,但其实昨晚盛嵘有来找过我!”
“他来找你?”蓦的,向晚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完了完了,她肯定是女流氓上身了。
“关于昨晚的事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沉默,向晚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才怯怯道:“我昨晚是不是出洋相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洋相,你……”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德行,我不是什么好人,清醒的时候我还能管住自己,一喝醉脑子就不做主,我一定轻薄他了吧!”
“轻薄?”讶异的说了一句,穆司扬随后哑然失笑。
“轻薄不轻薄的我不知道,便是有我想盛嵘应该也是愿意的!”
“啊?难不成我做了别的什么事?不能了吧,我最多就是醉了以后化身一下色狼占点小便宜而已,别的,别的不能了吧?”耍流氓都不算个事了她还能做什么更出格的事啊。
向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石破天惊的事。
“你知道丰盐大厦吗?”
穆司扬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反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向晚懵了一下,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丰盐大厦?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了,这跟我昨晚有什么关系吗?”
丰盐大厦她可太熟悉了,那里可是她和她那个色批闺蜜最爱去的地方。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知道丰盐大厦的吗?”
“……”
向晚突然闭嘴了,也隐约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个乡下女人,结婚前连县城都没来过几次的又怎么会知道市里的丰盐大厦。
而且刚才她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丰盐大厦的。
一拍脑袋,向晚悔的肠子都青了,就说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馋嘴呢。
“我昨晚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