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场合,大乾皇帝见了齐国皇帝,居然上来就是左一个贤侄,右一个贤侄?
这是什么意思?
才刚见面,就把齐国的身份都降了一辈?
岂有此理啊!
“贵国皇帝称我什么?”孟子朝都是一愣。
他这次前来,虽然带着谦卑之意,但两国皇帝见面,大乾皇帝开口就是贤侄?
这是什么意思?
“贤侄啊?”
刘炎也是厚着脸皮,笑了起来:“我与你父皇兄弟相称,你是你父皇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贤侄。”
如果不是刘枭让他这么称呼,刘炎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毕竟是两国皇帝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见面,开口就是贤侄,直接将齐国国君的辈分都降了一辈,这的确是有些过分。
不过称其贤侄来,却让刘炎心中暗喜。
之前他们三个国君见面时,自己虽然年纪最大,但也是自称贤弟的,如今身份一下就上来了。
孟子朝面沉似水,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梁甫阁。
没等梁甫阁说话,他身后的孟有维当即就按捺不住了,走上前来挤着笑脸道:“贵国皇帝这么称呼,只怕有些不地道吧。”
“两国元首会面。贵国皇帝称我国皇帝为贤侄?这岂不是让我齐国都自降了一辈?哪有这样的道理?”
孟有维此言一出,身后跟着而来的齐国大臣,也都纷纷附和:“世子所言甚是,两国邦交一直平等待之,大乾却将我齐国降辈,这是要干什么?”
“致我们于何地?”
“贵国皇帝不能因为你年纪大,就在这倚老卖老吧?我国国君,怎能成为你国的贤侄?”
一时间,抨击之声传遍,许多齐国大臣都愤愤不平。
他们远道而来,才刚刚和大乾皇室碰面,大乾皇帝居然就如此奚落齐国君主。
这可是两国邦交最重要的场合。
谁能忍?
今天皇帝要是接受了这个称呼,那就等于三国冬围,齐国上来就矮了一截了。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大乾这边,刘章便率先开口了,盯着孟有维质问道:
“齐国国君,怎么就不能是我大乾国君的贤侄了?”
“我国皇帝,年长你国君主一辈,就连我比你国君主年长,我国国君,称你们国君一声贤侄怎么了?!”
“胡说八道!”
孟有维当即火冒三丈,伸手指向刘章,喝道:“你这是在羞辱我齐国君主!”
他虽然不爽自己堂哥当皇帝,但对外来说,那毕竟是自己的堂哥。
孟子朝都得称大乾皇帝为伯父,那他孟有维岂不是也要称伯父了?
以往之时,齐国在大乾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今天还有卑躬屈膝了不成?
“嚷嚷什么?”
正当孟有维大吼大叫时,刘枭当即站了出来,喝道:“又你是孟有维在这大吼大叫是吧?”
“是我没错,不过本世子可没有大吼大叫,而是你们先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
刘枭目光咄咄,也没向孟子朝见礼,直接盯着孟有维道:“本王且问你,你们的新任国君,到底是不是前任国君的儿子?”
此言一出,周围齐国的文武都是脸色大变。
就连孟子朝都拧眉盯向了刘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是不是。”刘枭继续问。
“朕当然是。”孟子朝不假思索。
“那不就得了。”
刘枭一笑,看向在场的齐国诸位道:“大家都知道,前几次的三国冬围,三国皇帝之间互相称兄道弟。也就是说,这几位老一辈的皇帝,他们之间是以兄弟相称的。齐国国君既然是齐国老一辈皇帝的儿子,按照论资排辈,自然就是我大乾皇帝的侄子,何来胡说八道?”
“孟有维说本王胡说八道,难不成你们齐国文武大臣,都不承认你们现任国君是你们前任皇帝的儿子不成?”
“你……”
孟有维登时就傻眼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承认现任国君是前任国君的儿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
孟有维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
而齐国的诸位大臣,却是一个个傻眼了。
关乎伦理,谁都不敢乱说。
但大家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晚辈,居然会摆这么一套道理。
见孟有维无话可说,一旁的段玉韬连忙站了出来,帮忙打起了圆场:“齐国当然认同国君是前任国君的儿子。但这和两国邦交之时的称呼,有什么关系?”
“大乾也是礼仪之邦,如此两国元首碰面的重要时机,却故意在称呼上矮人一截,这就是大乾的外交之策?”
“段某,不以为然。”
齐国文武闻听,都对段玉韬纷纷称赞,甚至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文圣的弟子,反驳起来是条理清晰,句句在理。
大乾明显是在外交上,爱矮化齐国,齐国怎能忍气吞声?
“段公子?”
刘枭双手背后,扭头看向了段玉韬,冷笑道:“据我所知,段公子出生书香门第,推崇儒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