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突然,哥哥从角落里的一处草丛里跑了出来,紧紧的抱住妹妹最后仅剩的残躯,泪流满面
“唉?是哥哥?哥哥原来长这个样子么?真可爱啊…”
妹妹睁着双眼,摸着哥哥的脸庞,淡淡的笑着,她看着脑海中的哥哥,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肉嘟嘟的脸确实很可爱
“别死…别死…”
“我一直在想,哥哥要是可以过上好日子就好了,所以我一直在想”
“我要是死了就好了…”
“别死…我就你一个家人了…真的就一个了…你走了…我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此时的妹妹看着脑海中的哥哥,不明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自己的脸上
突然,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哥哥的后脖子,想要将他拽开,感受着身后的力量,哥哥抱得更紧了
“松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冬天的寒风一样冰冷刺骨
是何荷,此时的她一只手抓着哥哥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她的法杖
“你被他骗了,她是[新人类]的后代,肯定有所图谋”
“没有!”
一声怒吼从哥哥那小小的身躯里传出,随后便是一阵寂静
“没有…她是我捡来的,当时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孩,她是被[新人类]丢弃的,她从来没做过那些事!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早就知道了…她是[新人类]?”
“对!你…”
嘭!哥哥话还未说完,何荷就突然暴起,用法杖直接敲碎了哥哥的头,而这一幕则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妹妹的脑海中
“包庇[新人类],罪该万死”
…
“哥哥…”
鲜红的血液伴随着点点乳白色,洒在了妹妹的脸上,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却怎么也冲不干净脸上的血
妹妹想说些什么,但她什么也说不了 只得化为一阵飞灰,消散了
怜双腿盘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失去头颅的哥哥,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淡淡的走到哥哥的尸体旁,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随后掉下了一滴眼泪
这是她仅能做到的事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残影,莫说救人,稍稍阻拦何荷都做不到
“为什么?”
良久,怜才开口询问何荷,而何荷却用满不在意语气回答了怜
“一个是[新人类]的子嗣,一个是包庇[新人类]的罪犯,都该杀”
“真平淡的语气啊…就好像你他妈的在做一件无所吊谓的事情一样”
怜的语气也很平淡,但从她的脏话中不难看出,她现在绝没有自己的语气那般平静
突然,怜转过头去,双眼死死的盯着何荷,银牙紧咬,柳眉紧簇
“你早就都知道了!小妹妹从未做过恶!你却还杀了她!甚至还当着她的面杀了她哥哥!她唯一在乎的人!连个好死都他妈不愿意给她么!”
“但她仍然是[新人类]的后代,只这一点就足够了,[新人类]都该死!这是真理”
“或许你刚刚醒过来,还不知道[新人类]都干了什么吧?我告诉你,杀人!人体实验!灭国!死亡无数!尸山血海!他们杀的人都可以堆满一座城堡了!他们还杀了我妈妈!!”
“所以呢!这和你刚刚杀的两个小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说啊!”
“一个是[新人类]的孩子,一个是包庇[新人类]的罪犯,单单是这,就足以杀了他们了!”
“就因为妹妹身体有[新人类]的血,你就要杀了他们?你祖上没出过恶人啊!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个尖沙幼桐的罪犯呢!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被杀啊!”
此话一出,何荷顿时沉默了下去,她下意识的想要说出‘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凭什么要我因为他而死啊’
可是话到口中却无法说出口,因为被杀的小妹妹也从未见过她的妈妈…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的看着对方,直到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传来,一抹白发带着点点红色的身影走到了何荷的身后
“何荷…你…还是做了么…”
埃绮丽走到了何荷的身后,看着怜怀中的尸体,双眼噙满了泪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滴滴血液从指缝中流出
随后到来的是忻和泯,她们并未站在何荷的身边,也并未站在埃绮丽的身边,她们就只是站在这里,哀叹这一悲剧
“唉…”
良久,泯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看着何荷,双眼无神,四肢疲惫
“何荷啊…你若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们也就随你去了”
“但很可惜…你不是,你心里有善恶观,你也嫉恶如仇”
“可你太过年幼,又被大量的仇恨冲昏了头脑,这导致你连最基本的仇人都找不清楚,你已经疯了,就像是拿着刀的小孩子,胡乱的挥舞”
沉默,平静的沉默 就好像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连风都停了下来,众人就这样看着何荷,有噙满泪水的眼睛,有疲惫不堪的眼睛,有怒目圆睁的眼睛,什么眼睛都有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