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谢星澜和田酒宴一直待在画室里,享受着无人打扰的二人时光。
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画画。
他们很认真,注意力都在自己身前的画板上。田酒宴是在“进步”,谢星澜则是在为决赛做准备,时刻不敢松懈。
全球美术大赛的决赛会举办的比较晚,这一届决赛的时间定在了来年六月,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谢星澜的父母曾提出给他找一个新老师,被他拒绝了。在他心里,他的老师只能是麦克顿斯奇。
到了他这个程度,其实老师已没什么可教的了,只能说是点拨。但艺术本就是抽象的,能走到多高的高度还是靠个人的悟性。
有的人天赋异禀,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有的人则被思想桎梏,一辈子停留在原地。
谢星澜固然有天赋,但也少不了日复一日的练习。同样的东西,再画一遍时感受也会不同。
与往常一样,谢星澜阶段性完成画作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
他先是抻抻腰,然后目光看向田酒宴。
她依旧在做基础练习,画架旁散落了几张画纸,上边密密麻麻的,是她这两天练习的成果。从这些画纸中,可以看出女孩儿在一点点进步。
谢星澜看了眼手表,已经11点半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于是他轻着脚步走了过去,想跟她开个小玩笑。
他走到田酒宴背后,趁她没发现猛地跳到了她的正面,五指弯曲放在脸颊旁,学着老虎凶凶的样子:”昂∽”
谢星澜本以为会让田酒宴吓一跳的,没想到看到的是女孩儿有些呆滞的眼神,虽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再次亮了起来,他还是捕捉到了。
谢星澜收起笑容,开始反思自己。
是感到无聊了吗?
虽然田酒宴跟他说过她喜欢画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可以一直一直画并且乐在其中。
是他没考虑周全,只顾着画画了。
酒酒是个喜欢浪漫的人,作为她的男朋友,周末他应该和她一起约会才是。
还说要学着让她开心呢!连约会都没想到!谢星澜有些埋怨自己。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是想故意吓唬我吗?”女孩儿语气娇嗔,仿佛他肯定了的话就要找他算账。
“哪敢啊!是大小姐您画得太入迷了。”谢星澜“谄媚”一笑,扫了一眼田酒宴的画板,“来让我看看,哇!这是您今天的作品吗?也太好看了吧!”
“哼!算你识相。”女孩傲娇一笑。
谢星澜也笑了,然后真的认真端详起田酒宴满板子的线条,眼睛陡然一亮。
他指着她最后画的那几笔,“你居然有了笔风!”语气兴奋十足。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别人经过日积月累才能画出自己的笔风,酒酒居然几天就练出来了,这是什么逆天天赋!
女孩眼底划过一丝慌乱,随即立刻消失,她故作惊讶道:“是吗?我居然这么厉害吗?”
然后拿起笔又在画板上画了几道,虽然明显看得到进步,但却普普通通,没了笔风。
“嗯?”谢星澜看着新画的几笔,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不行了?这前后感觉不是一个画风。
或者说,新画的几笔和之前的是一个画风,有笔风的几笔好像另外一人画的。要不是屋子里只有他和酒酒两个人,他都要怀疑是别人画的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之前也学过,练多了不自觉就超常发挥了,但实际上还是画不出来的。”田酒宴解释道。
谢星澜闻言点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还是扬起了与有荣焉的笑容,摸摸田酒宴的小脑袋,“那还是我们酒酒天赋异禀呢!”
田酒宴也乐着配合,“是我们小老师教的好!”
眼前的女孩儿笑容灿烂,谢星澜不由得想起刚才她那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不想再看见了。
谢星澜牵起田酒宴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他一脸兴奋和期待,“酒酒,我们去约会吧!”
“啊?”田酒宴微瞪双眼,惊讶出声。
这么突然吗?
等田酒宴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正在行驶的车里,谢星澜正在给谁发信息。
“我们去哪儿?”田酒宴眨眨眼睛。
“先去吃饭。”谢星澜边打字边说。
“哦。”女孩儿呆呆回应。
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要打这么长一段。
已经是饭点儿了,他们没有走太远,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餐厅面前。
田酒宴下车,看了一眼门面,御堂,好熟悉的名字。
“还记得吗?那个带锁的外卖。”谢星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是从另一侧下车的。
听他这么一说,田酒宴立刻就想起来了,原来是这家的嘛,她还挺喜欢的。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家餐厅风格古朴,踏入其间,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室内雕梁画栋,精致的木质结构展现出岁月的痕迹,实木柱子支撑着整个空间,散发出淡淡的檀木香,让人感到宁静与安心。